盛夏酷暑难挡,傍晚时分的盛公馆花园还像一个露天的蒸笼。
穿过羊肠小径,盛钦粤去车挑了辆s准备赴约。
早是早了点儿,但不能每次都让宁橙等他。
于是他只是在饭桌上象征性陪盛云海一块儿吃了些晚餐,大概三四分饱。
想着或许宁橙到时还没吃饭。
路过徐昊诚的餐厅,盛钦粤决定帮宁橙带份甜点。
宁橙宁橙,他何时中了邪的。
徐昊诚几乎天天窝在餐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差搬个床过去,那可以将餐厅经营成2小时店。
见到盛钦粤,纯白的t恤,浅灰色的运动长裤。
很是休闲的打扮,还别说,减龄好几岁。
平日里的商务穿着,挺刮是挺刮,看多了还挺老气横秋的。
徐昊诚以为他无处可去,昨晚拒绝和他一起看球的话有打脸的嫌疑,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揶揄道:“哟,看看这是哪位爷大驾光临呐!这小餐馆顿时蓬荜生辉!”
盛钦粤越过他,对正在张罗招待着顾客的服务员交待:“麻烦帮我挑个甜点。”
徐昊诚竖尖耳朵,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凑上前去主动大包大揽,边问边注视着盛钦粤不甚言笑的眼睛,讨好道:“冰淇淋的怎么样?今夏新出的口味。”
“可以。”
徐昊诚打包好,将甜点放进保温拎袋,又周到地加了两块干冰。
徐昊诚将东西递给他:“给谁带的呢这么上心。”
盛钦粤不答反问:“你知道怎么个死法最憋屈么。”
徐昊诚一脸莫名其妙:“怎么死?”
“死于话多。”
徐昊诚气得挥了挥拳:“滚滚滚!”
盛钦粤轻勾唇走了。
徐昊诚不解气,跟上他离去的身影,喋喋不休道:“今晚真不看球?两连败了,这场输不起!”
“那跟我看不看有什么关系。”盛钦粤不以为然。
徐昊诚一路跟到停车场,眼见他拉开车门,连忙伸手扒拉了一下门框,看似没完没了。
盛钦粤沉了沉脸,将保温袋放在副驾驶座上,回头斜睨他一眼,隐隐不耐烦:“还要说什么。”
“明天你把时间空出来,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你尽量早点过来,上午我们先聊聊,下午约了几个兄弟打球,晚上一起喝酒打牌热闹热闹。”徐昊诚念念叨叨说了一天的安排。
无聊得很。
但盛钦粤还是应承了下来,看来隐士决定出山了。
上到酒店2层,暮色刚降临。
陆家嘴的灯光已经霓虹闪烁起来,差不多到点了,十里洋场即将歌舞升平。
盛钦粤不禁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江景,只是相隔一条黄浦江,却只能由一艘一艘的轮船将浦东的人摆渡到浦西,两岸对立,却是遥遥相望。
如今,城市日新月异,交通四通八达,条条大路通罗马。
只要他想,私人飞机能直接降落在他公寓顶楼的停机坪上。
盛钦粤站在落地窗前眺望了会儿江景,沉默地抽完一支烟。
外滩十三号的小钟响起叮当叮当的声音,晚上七点半了。
盛钦粤还是独自观看了申花队的比赛。
半场哨响,他才想起把冰淇淋甜点拿出保温袋,放进冰箱。
他叫服务送了桶冰块过来,开了瓶威士忌,矮几上的烟灰缸里堆叠着掐灭了的几颗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