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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遇伏

原本刘调羹在沉睡中,猛地听到贼兵入城的消息,顿时吓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财货,妻妾一概没带,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席素衣,夺路而逃。

等到快逃到城北,登上江船的时候,又传来消息,说武昌城内的官兵在总兵周瑞豹的指挥下,节节胜利,现在已经重新夺回了武昌的城门,眼看就要将城中的贼兵清理干净。

刘调羹这才放下心来,直达此时才感觉自己衣着极为不雅,再想到自己这幅摸样,在周瑞豹的衬托下,格外的丑陋,脸上泛着羞恼之色。

“走,咱们回去。”刘调羹对轿夫命令道,又遣人回官府将自己的官服取来,在轿子上换了官服,这才急匆匆向着武昌西城的方向奔去。

等到刘调羹来到武昌西城门的时候,正看到贼兵被周瑞豹打的节节败退,四下奔逃,退出了武昌城内,武昌西城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

听着众多将士,一遍遍呼唤着周瑞豹的名字,周瑞豹的声望达到巅峰之时,刘调羹心中满不是滋味。

如今汉阳城破,汉阳百姓被贼兵劫掠一空,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下来了,万一朝廷降罪下来,他刘调羹第一个跑不了。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在朝廷的诏下达前,将功折罪。

如今将贼兵驱逐武昌城的功劳给了周瑞豹,那将贼兵剿灭的功劳,必须落到他刘调羹的头上,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朝中的悠悠众口。

想到这,刘调羹从轿子上下来,走到周瑞豹身边。周瑞豹见巡抚大人来了,连忙从战马上下来,走到刘调羹身前,下拜行礼,道:

“巡抚大人,此地兵危战凶,还请巡抚大人坐镇官署,看下官将贼兵清扫干净。”

刘调羹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看周瑞豹俯身行礼,连忙快走几步,双手将周瑞豹托起,感叹道:“若无周总兵,我们这些人怕都要成为乱兵的刀下亡魂了。”

“不敢,”周瑞豹虽性情豪迈,但能做到这个职位上,心思多少还是有一些,见刘调羹这么说,当即笑道:“巡抚大人严重了。我等一介粗人,不过也就是些战阵厮杀的莽汉罢了。

还需巡抚大人指挥有方,我等才能将贼兵驱逐出武昌。”

“周总兵过谦了。”刘调羹呵呵一笑,倒也没说什么,拉着周瑞豹便登上了武昌的城头。

周瑞豹一时猜不出刘调羹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能不明所以的跟着刘调羹登上了武昌的城楼。

自城楼上向西面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下,借着城头上的火把,依稀可见漫天遍野的荒野之中,尽是军心溃散,仓皇逃窜的贼兵。

刘调羹眉头微皱,对周瑞豹道:“周总兵,贼军溃散而逃,毫无阵列可言,此诚是全歼贼人的天赐良机,为何周总兵却紧闭城门,不敢出城追击?”

周瑞豹倒也没多想,长久的相处下来,周瑞豹早就知道这位刘巡抚虽号称知兵,实则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到实战之中则是百无一用,当即抱拳道。

“大人有所不知,虽贼兵军心已溃,士气已泄,但城中官兵也好不到哪去。经过一夜奋战,将士们早已身心俱疲,急需休养生息。

况且此时天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贸然出击,极有可能中了贼人的埋伏,反而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故而,小人才下令紧闭城门,等天亮之后再行追击。“

“住口,休的胡言”,刘调羹脸色一变,道:“我看这只不过是尔等的纵敌的借口罢了。此时,城外贼兵分明只知逃亡,根本毫无反抗之心,又怎么会有伏击?

再者说,就算有伏击又能如何?我官兵刚刚大胜,军心大振,此时挣改追亡逐北,彻底扫清贼兵之际。而你却畏敌如虎,不肯出城追击,还编弄些虚言诓骗与我。

我看,你莫不是想养寇自重吧?”

闻言,周瑞豹脸色大变,慌忙半跪于地,解释道:“大人,末将万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末将不出城追敌,真的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

说着,抬头正看到不屑一顾的刘调羹,于是咬牙道:“也罢,既然巡抚大人下令,小人遵命便是。”

将头盔往头上一戴,起身道:“大人,末将追击贼军便是。”说完,转身离去。

城门口的官兵,此时刚刚经理一场大战,累的腿疼胳膊酸,一个个只想回营好好在睡一觉。

谁知,总兵周瑞豹一来,便下令大开城门,出城追敌。士兵们纷纷怨声载道,拖着不想出城追敌。

参将徐大仪刚想劝两句,便被周瑞豹命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同时周瑞豹下令道,“再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一个杀字一出口,顿时骇得众多士卒心肝都颤了三颤,再不敢有怨言,跟着周瑞豹便出了城门。

城外萧瑟的秋风拂过大地,引得落叶随风飘扬。远方的山脉,犹如一个横卧在天边的巨兽,充满了压迫感。

周瑞豹虽带着五千官兵,出了武昌,但在内心之中,却对此行并不干好。故而,他所求的不过是不求有功但求无

过。

是以,自从出了武昌,沿着官道向西搜寻过去。一路上,逢林不入,遇河不过,谨小慎微,步伐缓慢。

虽并没有俘虏多少贼兵,但胜在稳定,至少不容易受到埋伏。

只是,追击出数里之后,一路上风平浪静,连只野兽都极少看到。眼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官道两侧的贼兵不断减少,再这样下去,恐怕在巡抚刘调羹的面前交差。

“莫非真是我过于谨小慎微?”周瑞豹此时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或许只是一群临时拼凑的流民罢了,懂什么埋伏?

周瑞豹逐渐放松下来,大军两侧一直压制在中军不远的两翼也稍微张开了一些,将更远的溃兵也都包围了进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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