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知晓，每每在无人之地，他时常要忍受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从身到心，皆是痛楚不堪。
不过此事，万不能被外人知晓。
纪斐然稍稍闭眼，“还是将它贴上吧，此事绝不能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乐灵珊给急急打断，“你放心，病人的隐私在我这里是绝密。保证不会与外人去说，且我做出来的人皮面具你且放心，绝不会让外人瞧见这朵纹绣。”
纪斐然心累，“这不是纹绣。”
他没有去纹一朵花瓣的喜好。
乐灵珊摆摆手，“随便啦，都差不多，叫什么重要么？”
纪斐然：不重要，你开心就好。
乐灵珊顺手帮着纪斐然将脖颈上的纹绣给贴好挡住。
刚刚帮他弄好，乐灵珊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
怔愣在原地。
不自觉的开始扳起手指算日子。
难得乐灵珊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纪斐然还觉得有些不适应，顺口问了句，“怎么了？”
乐灵珊脸色不是太好看，果断走至屏风背后，开始朝他平素里沐浴的浴桶中加药材。
瞧见她的动作。
纪斐然亦是明白过来。
双手握拳，强制自己深呼吸了下，冷静下来。
今日，正巧是他怪病发作的时候……
半个时辰后。
纪家大公子纪斐然的屋内，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呜咽的声音。
似是蕴含着极大的痛楚。
屋内，纪斐然整个人全部都躺在浴桶中，掌心微微用力，努力的克制住体内那股撕裂般的疼痛。
浸入水中的肌肤似乎在一寸寸裂开，双目开始赤红，额间青筋爆出。
乐灵珊站在纪斐然身后，根根银针落下，扎满了纪斐然的头顶。
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时不时还朝着旁侧的沙漏处看一眼。
“很好，今日比上一次多清醒了一刻钟了。纪斐然，你不能失去理智。”
纪斐然喉间发出的声音，已然如兽鸣一般。
他知道，可他当真有些，忍不住了。
内心似有一个在一遍遍的告诉他。
别反抗，别挣扎了……
放弃吧，随着本心去做，只要你不在反抗，你便再也不必忍受这种痛苦……
乐灵珊似是瞧出纪斐然的动摇。
手中银针迅速朝她眉心处扎下一针。
冷声在他耳畔边提醒道，“纪斐然，回来！你若是现在顺从，那之前的一切痛苦就都白受了。”
纪斐然的病症，已非一般的药物可解决。
尤其是病发的时候，最重要的时候，只能靠着纪斐然自己挺过去。
她的医术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
纪斐然在浑沌之中，似是听到了乐灵珊的话。
方才恍惚着的眸子，此刻越发清醒起来。
只是那股从内而外传来的痛楚，较之方才成倍的传来。
“哐当”一声。
木质的浴桶，到底是没承受的住纪斐然的力道，瞬间碎裂开来……
“哇”的一声，一口黑血从纪斐然的口中呕出。
纪斐然整个直冲冲的朝着前面栽下去，彻底的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