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过了,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干旱少雨的北方,一春天只下了两场小雨,对农作物而言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眼看着小麦到了灌浆期,关键时期最怕的就是卡脖旱,闹不好,会大量减产的,人们心急如焚。
因此,浇地成了当务之急!经村委会研究,村里三眼机井,全负荷开动,关键时期保证每户都能浇上一水,为了稳妥有序地进行,按着以往的做法,每个井的收益户“抓阄”安排先后顺序。每一个井都有一个管理员管理井的秩序。
三号井共四十三户,阄抓完了,有的高兴,那是排在前面的,最幸运的算是王春艳了,第一名,急忙回家拿浇地的工具去了。
排在中间的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等着去吧!”越往后,人们渐渐看得出一脸地不高兴,深怕误了季节。
李天德打开阄一看,大吃一惊,我是最后一名,心想,这要等到猴年马月?该着自己浇地的时候,恐怕麦子已经进场了。于是大声嚷道:“不行,得重来!”他这一嗓子,排在后面的喜出望外,以为出了什么错,巴不得重新抓一回,一看是李天德。知道他的为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其他人更没人理会他,纷纷散去。
李天德见没人附和他,又闹到井管理员那里,要求重新抓阄,管理员道:“天德,你小子手气不好,怨不得别人,回去等着去吧!”
“你们不改是吧?那我得加个塞!不然,谁都别想浇地。”
“门都没有,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还有规矩吗?”管理员回道。
李天德气急败坏地道:“好,好!咱走着瞧!”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很快,王春艳拿着较低的工具来了,井开了,天色已经晚了,浇地不同别的事情,只要这井一开,就二十四小时不停。王春艳早就等在地头,乐的合不拢嘴。眼看着川流不息的水顺着垄沟向这边流了过来,心里乐开了花。可天渐渐低黑了下来,她脚上穿着雨鞋,夜黑看不清流水,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拿着铁锨在地里疏通着水流,干的十分带劲!她,没来的及吃晚饭,带着一块干粮,边吃边干,干着干着她觉着水流慢了,渐渐地不流了。赶忙从地里出来,或许什么地方跑水了。于是沿着垄沟走,到了井旁用手电一照,现门上换锁了,井停了。急忙去找管理员,管理员也感到诧异,跟着王春艳来到井房,只见原来的那把锁被砸坏,有人拉了闸,停了井。管理员一想,就知道是李天德干的。于是报告给了村主任,张英顺忙来到井旁,听了管理员的诉说,骂道:“他妈的,李天德!你把他给我叫来”
很快李天德来了,张英顺问道:“这是你干的吧?”
“不,不是!我不知道。”
“真的?”
“真的假的我不管,凭什么我是最后一名?这阄得重抓!”
“重抓?想得美!赶紧把钥匙拿出来。”
“不是,真不是!”李天德还在抵赖。
“你小子就作吧!”张英顺见他不承认,又一时拿不出证据,无心再和这个无赖纠缠下去,当前就是较低要紧,当机立断:“把锁砸了!接着浇地。”说着找了一块砖头,将那锁砸开,开了井,又锁上了一把新锁。
然后又唬着脸对李天德道:“你不是说不是你的事吗。明天我通知镇派出所来破案,到时候别说对不住你。法律上有规定,在叫破坏生产秩序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来吧,我不怕!”李天德像没事人似的。
井开了,王春艳又回到地里,接着浇地。
机井管理员和张英顺走了,李天德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鄙视地道:“我看你张英顺也?不出丈二的尿!我不承认,你们也拿我没办法!”眼看着吧自的锁砸了,人家又换了一拿新锁,浇地没挡住,还赔了一把锁,十分地沮丧!目的没达到,只是泄了泄私愤。刚想回家,突然灵机一动,我何不——
在井旁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拿着去了自己的麦田,他的麦田恰好在王春艳的麦田前面,于是,拿着那根树枝冲着自己的地,戳起眼来,三下五除二,水顺着细小的眼流进了他的麦田,他站起身来,惬意地一笑,悄无声息地回家去了。
说话伴宿下去了,王春艳在地里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浇着浇着她现水流又小了。心想,不会是又有人关了井?于是又顺着垄沟向井屋走去,走着走着她现不是井停了,而是开了口子,那水顺着开的口子一泻而下——
她急忙用掀挡那口子,开口挡住了,仔细一看,她这才现,口子是在李天德的地里开的——
本来就不大地一块地,水快跑到头了。她断定,一定是李天德这个挨天煞捣鬼,气的王春艳大骂:“李天德你缺八辈儿!”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找到李天德执问道:“李天德,你缺了八辈德。让俺给你浇地!你给俺电钱。”
李天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我浇地你扒开口子,你缺德不缺德!”
“奥,我可没扒口子。原来是跑水了,碍我什么事?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