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浅忽视周围的视线,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吴恒,端起下巴啧啧称道:
“你戏演那么好,不去唱戏可惜了。”
“你!”
吴恒噎住,手指骨节咯咯作响,一双狐眼怒视着面前之人。
夏知浅毫不畏惧地和他对峙。
吴恒眉头紧锁,心中暗想:这女子为何偏在这种时候和他作对?能赶在法术生效之前将他重伤,可见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况且她还一语戳破被他隐藏在衣袖下受伤的手掌,如此惊人的观察力,他认为还是先尽快摆脱她为妙。
只是片刻,吴恒又恢复成先前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副丑恶的凶样不是他一般。
“阁下要是想阻止大伙儿寻宝,何必在此这般羞辱在下!在下不过一介庸人,若是实在碍着你的眼,那在下离开就是了。”
吴恒面露难色,心里却得意得不行。
话音刚落,他便连忙转身,想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他的脚才刚迈出一步,就被一根极细的银丝缠住,使得重心不稳的吴恒脸部朝地,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此时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的众人早也已经看不下去,纷纷对着身前的少女指责道:
“你这女娃好生歹毒!人家又没惹着你,干嘛总和别人过不去?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就是就是,从年龄上看吴恒也算是长辈,他都对你那般低声下气了,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
“这小丫头当真恶毒!果然人不可貌相!”
“呵,我看她年纪不大,手段却是狠辣。她呀,定是被那吴小兄弟说穿了心事,故意报复人家吧!”
“诶,这话我认同!她是见我们人多打不过,才独独欺负吴恒一个。唉!可怜那吴恒兄弟,白白挨了那么多揍!”
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的吴恒听到有人在为自己说话,瞬间感动得泪眼婆娑。
仿佛他心中的苦,在这一刻终于被别人所看到!
他怔怔地望着那人,若非自己是男儿身,就凭他肯为他说话这一点,他此生必定非他不嫁!
那位为吴恒说话的男子忽然感到身侧投来一抹视线,疑惑望去,刚好对上吴恒的那双泪眸。
许是吴恒也没想到他会看向这边,随即露出一个自认为生平以来最最和谐的笑容,以表他的感激之情。
然而吴恒不知道的是,刚才他那一摔,早已将他的整张脸摔得鼻青脸肿,右眼青得像颗葡萄,鼻梁骨也有些错位,就连他微笑时露出的两颗门牙也被磕得参差不齐。
那一笑,不得不牵扯出他那粘稠且鲜红的鼻血,沿着人中两侧顺流而下,同时也令同吴恒对视的那人感到一阵恶寒。
那人见状,瞪大双眼,立马别过头来,只觉脑袋“嗡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和耳朵也好似自动屏蔽了外界所有的画面和声音。
因为此时吴恒的脸已经完全刻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特别是他朝他微笑时那别扭的泪眼,他怎么从中看出了一丝含情脉脉??
再加上那抹瘆人的微笑,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即使现在艳阳朝天,也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定是我的错觉!嗯!一定是错觉!”
“啪——啪——”
为了防止胡思乱想,那人毫不犹豫地抽了自己两耳光,这才勉强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