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从前
商虞路上找了家药店买紧急避孕药,她现在已经不确定商砚初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保险一些准没错。
巧就巧在,几乎是她付完钱的下一秒,商砚初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为了当好沈念语,她重新开了一个小号,把商砚初微信里的沈念语给替换掉了。
之前两人的交流也都是通过那个小号,但现在这条消息对方是直接发给她自己的微信的,而这个号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收到过来自商砚初的信息了。
商虞有些怔愣,她回车上把药袋子扔到副驾驶,这才点开来看,商砚初只发了一张图片,是他两年前做的结扎手术单。
这人像是知道她根本不信似的,卡着点发证明来了。
商虞皱着眉,条件反射打下“为什么做手术”几个字,紧接着就立马删除。
她飞快把商砚初的号码和微信都拉黑了,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驱车回到家里。
佣人见她突然回来还有些意外,商虞挥挥手阻止了她们的询问,直接上楼回了房间。
她在老宅没有洗澡,匆忙垫了一片姨妈巾,折腾了这么久,甬道里的浊液也流得差不多了,此时上面已经洇湿了不少,商虞面无表情地把沾着商砚初jg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药最终还是没吃。
清洗完出来,商虞感觉自己连抬腿走路都费劲,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甚的是精神上的倦乏和虚无,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昏天黑地睡一觉。
她木着脸爬上床,被子一卷就不动了。
这一觉睡得尤其长,还零零碎碎地做了几个梦。
这才想起来,她是怎么糊里糊涂地喜欢上商砚初的。
梦里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过得很快,但过去的每一幕早就已经深刻在她记忆里,轻易便回忆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从爸妈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没过多久就开始有产乳的现象。
刚发病的时候,奶奶带她看了不少医生,都见效甚微,她变得敏感易怒,不让商砚初靠近,还经常冲他发脾气,商砚初被她吓得直哭,她自己也经常偷偷后悔地流眼泪。
后来,奶奶联系了几个国外的专家,她在异国他乡想弟弟想的厉害,无数次念叨着弟弟的名字入睡。
在欧洲辗转了大半年,她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更加严重。
商虞已经厌倦地想放弃自己了,奶奶是借着旅游的由头瞒着所有人带她出来的,也不可能一直在外呆着,她装作看开的样子哄奶奶回去。
回国以后,她性子变得更加孤僻,不想让弟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便故意冲商砚初恶语相向,逼他远离自己,听见商砚初歇斯底里地吼“我讨厌你”的那天,她感觉自己也彻底烂透了。
自我厌恶越严重,她对商砚初的执念就越深。
虽然表面上和商砚初水火不容,但其实对方从小到大的每一步都有她在背后的参与,她看见他健康长大,在属于自己的领域熠熠发光,好似自己也拥有了这样正常的人生。
感情就是在日复一日的关注与在意中渐渐变质。
她开始不满足于只在商砚初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关注,想到他时会心动,看见别的女生跟他告白时会吃醋,看见他和别人提起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厌烦会心痛,她渴望的越来越多,即便她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
商振年突然的死亡彻底浇灭了她所有的幻想,她被迫坐上了那个位子,各方的压力逼得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
心底唯一的念头,就是得保护好锦华,保护好弟弟。
再后来,商砚初也进了锦华,与她分庭抗礼,她那时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自认把锦华交给对方才是最好的选择,便一面与他作对,一面将手中的资源都倾斜给他。
只可惜,机关算尽,却在最后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