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堡范家,由于近期宣府不是很太平,所以范永斗便带着范家老小便从堡外张家宅院搬进了张家口堡里,原因无他,张家口堡早就成了满清的不征之地,哪怕是满清与蒙古鞑子入关,也会绕过张家口。
“老爷,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敲锣打鼓的,是不是出事了。”
范家后院,范永斗的夫人王氏抱着小儿子,不停的朝着外面望去,嘈杂的声响,弄得她小儿子静不下来,一直吵个不停。
范永斗哪里知道发生了何事,刚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这么久了也没有回来,听着小儿子在一旁哭泣,范永斗感觉十分烦躁。
“把孩子抱进去,吵吵闹闹的,我都快烦死了。”
王氏无奈,只好抱着小儿子,又走回了屋内去,范永斗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子,脑袋不停的往外凑。
“今日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行,肯定有事发生,我得赶紧去看看。”
说着,范永斗便朝着前院走去,快速的爬上碉堡,朝着外面看去。
范家碉堡修得算是比较高的,望过去基本上能看到城内不少的地方,范永斗抬头一看,发现堡内多了不少的军队,而且这些军队一身崭新的红色鸳鸯战袄,人数众多。
其中一队数百人的队伍,更是在张家堡守备张勇的带领下,朝着范家而来,气势汹汹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这宣府之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明军,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莫不是我与鞑子的事暴露了?”
范永斗走南闯北多年,见过不少的大场面,可是眼下他确实有些慌张起来,嘟囔了几句,便让所有的家丁上墙防御。
若真是鞑子的事暴露了,真就是出大事了。
而后他便下了堡墙,叫来一众范家家人,全部来到了后院之中,还没等他说话,宅院大门口便响起了张勇的叫门之声。
“范家的赶紧开门,京城中的大人来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张勇重重的捶打着宅门,每一次响动,都让范永斗紧张不已,可是他很犹豫,不知道这门到底是开不开。
可是一想到那些明军来者不善的样子,范永斗咬了咬牙,对着一旁的家丁队长说道。
“去将门给堵严实了,没有本老爷的命令,谁都不准开门!”
家丁队长领命前去,范永斗则打算带着范家众人,退到后院之中,若是有什么不测,他们则赶紧由地道出逃。
至于家里的财产,范永斗倒不是很担心,这些银子都藏的很好,不是那么容易找出来的。
果然,张勇在外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后,朱仲杰紧皱着眉头,便下令强攻起来。
长矛兵们便抬起从守备府找来的撞门工具,打算将其撞开,朱仲杰一看,这玩意也太慢了,于是让众人散开,拿出一个炸药包来,将其贴在大门上,喝开众人躲得远远的,不过高采可不放心,非要自己去拉引线,朱仲杰拗不过,便退到了一边,高采按照朱仲杰说的,猛的一扯引线,便快速的躲了起来。
“轰”
巨大的一声动静,范家的实木厚门板直接被炸成了渣渣,连带着正在门后搬东西堵门的家丁,都被余波炸死了不少。
见此情景,碉堡上的家丁也开始反击,箭矢不断的从上方射出,不过好在步兵营与长矛营的兵士早就有了防范,步兵营的更是抬枪直接朝着碉堡打去,很快便把碉堡上的家丁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冲进去!但有违抗者,杀无赦!”
朱仲杰一声令下,步兵营和长矛营的兵士便朝着范家蜂拥而去,长矛营冲锋在前,看着迎来的家丁,纷纷捏紧了手中的长矛,可是步兵营显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连串98k枪声响起,这些家丁们还没有与长矛兵短兵相接,便一个个的相继倒了下去。
“步兵营的,你们要气死我们啊!”
长矛营的一名百户回头愤愤的说了一句,长矛兵一身重甲,行军本就慢的多,现在好不容易遇到活干了,反手就被步兵营的给枪了他们怎么能不气。
步兵营的百户憨憨的挠了挠头,不予点评。
范家家大业大,同时经营着不少的产业,这需要的家丁护卫自然也多的多,整个范家一共招募了五百余名护卫伙计,平日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现在遇到事情了,自然该他们出头了。
第一轮家丁被击毙,后面的家丁护卫也没有丝毫的惧怕,手中举着大刀便先前杀来,而在后方,居然还有着三四十个手持火绳枪的家丁,他们已经点了火绳枪,枪口直直的对准着门外。
可惜步兵营的兵士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98k几乎毫无停顿的连开数枪,不仅将冲杀过来的家丁击毙,就连最后的那些火绳枪家丁们,都被击杀了不少,可此时的火绳枪引线也才刚刚走过一半。
而后又是一轮枪声响起,剩下的家丁全部到底,倒在地上的火绳枪此时也正好尽,可是随着枪械的掉落,里面的火药位置发生了变化,也仅有十几杆火绳枪发出声响,不过无一例外的全部击打到了别处。
“冲啊,奉旨查抄,降着免死!反抗者杀!”
高采手持大刀,朝着范府杀去,一众将士们,也是紧随其后,涌入了进去,朱仲杰则等在宅外,由赵立护在他的身旁,手持着一把开元弓,但有谁从碉堡探头,他便会精准的一箭射去,其箭法让朱仲杰都不停的点头称赞。
府中,范永斗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明军居然如此的凶猛,连一刻钟都没有居然就攻进了范府,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他不在犹豫,打开房的地道,便让范家众人纷纷逃离。
这处地道直达城外,是范永斗在张家口堡中最大的依仗,原以为一辈子用不上,可没想到这么早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