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嫁娶 为所有友加更 (第12页)
陈若雄就像手拿王炸和四个二的农民一样,根本不管地主有什么想法,他简单直白,单刀直入。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之后,陈若雄将钻戒和鲜花放下,站起来说:“东西你先拿回去。一周后给我消息。”
两个高考状元。两个精英海归,就这样见完他们下定决心结婚前的最后一面。
寡淡,平静,强势,冰冷。
陈白露将钻戒装在兜里,鲜花丢进垃圾桶里,回到办公室之后,她郁郁寡欢,脸色惨白,精气神很不好。她明白,陈若雄在复仇,复这么多年的苦恋之仇。大学读过心理学方面籍的她明白,喜欢一个人到最后,都会变成变态的自恋。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人,只不过是自己的躯壳,灵魂其实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神
自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而这一切,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只是近乎强迫症似的,喜欢自己。而这,不过是他的自恋罢了
陈白露明白这点。但她同样也明白,现在的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不然的话,那个杀千刀的亲生父亲,极有可能惨死在狱中。她明白,父亲那种为人,是不可能在狱中生活太长时间的,那种高位落差,会让他郁郁寡欢,含泪而终。
她不忍心,也不舍得让父亲落得这个一个晚景凄凉的境地。可她在多次宿醉之后。却怎舍得让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呢最终,在一周的疯狂放纵最后,她毅然踏上回北京的路。我不知道。她喂我的那颗安眠药背后还有一瓶,如果她没有回北京,我们现在恐怕早已阴阳两隔。
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我会在第二天的晚上赶到北京。
她收到我短信的那一刻,正在看婚纱,华丽的婚纱让她前所未有的迷茫,难受,如同一件件囚衣般,陈列在她的面前。最终,她给我回上一个字,好她赶到机场的时候,陈若雄也跟着她来,她对陈若雄说,你别过来,我只是去见一个朋友而已。
陈若雄玩味的笑着,对她说,是见齐天吧
陈白露一点都不意外陈若雄知道我的名字,他现在不再是当年那个小混子,他是身家百亿的基金经理,他是公司的总裁,强势,有权利。面对陈若雄玩味的笑容,陈白露不否认也不默认。
陈白露在机场看着我低头从出站口走出来的那一刻,差点冲上去,但理智让她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最终,我抱着她,她也没有伸出双手。在咖啡馆里,我的反应让她差点脱口而出,我跟你回去可当讨人厌的陈若雄出现后,她绝望的闭上双眼。如果那一刻跟我回去的话,父亲恐怕就要惨死狱中所以当我问她是否爱陈若雄时,她坚定决绝的回答那个字,爱
我走时的踽踽独行,正如她坐在那里的茕茕孑立。
第二天,当穿上婚纱时,她双眼空洞,心中是那么无助。当婚纱照成品出来的时候,眼看着婚期将至,她无奈的在微博上发上那条动态,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就想着或许有人能看到,而那个人,或是别人,或是我
这段时间以来,她每天都活在梦里,晚上很早就睡着,早上很早就醒过来。一整天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毫无目标和希望可言。一切都是陈若雄在办,她每天躺在自己在北京的家里,不去见陈若雄,也不去见好友。沉默,寡淡,不悲不喜,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在婚期前的两天,她和陈若雄在一家餐馆见面,她并没有问陈若雄婚后会怎么对她,而是问:“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出来”
陈若雄笑笑道:“咱们结婚,你父亲不过来怎么行。”
她明白,他在威胁自己。可是,她毫无办法。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特别空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拿出手机翻翻,翻看着自己的微博。当她看到我的微博时,她猛地将手机丢到一旁。那一刹那,她空洞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嘴里念叨着,齐天,你欠我一条命。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想睡。每个少女都幻想过自己嫁人那天会是怎样,她也不例外,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嫁人这天,会这么悲伤,心痛。嫁给一个喜欢自己到自恋的人,只为让父亲不再晚景凄凉,不再惨死狱中。她问自己,陈白露,你感觉值得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值得。
可是明天就是婚礼,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八十二章:嫁娶 为所有友加更 (第22页)
后悔,懊恼,充斥她的心灵,让她站起来在窗边点上一支烟。她看着香烟在自己指尖慢慢烧,缭绕周身,最后苦笑一声,没什么感叹。音响里响着不知名的音乐,她在房间里抱着双臂翩翩起舞。当最后感觉到疲惫时,她静静躺在床上,认命般看着天花板,对自己说:“陈白露,你已经死了”
这一刻,她出生九千八百二十一天,陈若雄出生九千天整,而我刚好八千八百二十一天她与陈若雄相差八百二十一,而与我则相差一千如果一个人出生那天,就决定他往后百年命运的话,那命运是有多残忍,才让她在高中时遇到那个愣头青,又让她在下雨的地铁上,遇到像条咸鱼一样散发着臭味的我。
天渐渐亮起,婚礼团队早晨五点钟赶到她家里,给她化妆,穿戴衣服。早上七点钟,婚车从陈若雄买的别墅里出发,车队连绵百余辆,惹人瞩目。冬日里的北京,难得没有雾霾,天空湛蓝的像块宝石,坐在婚车上的陈若雄心中头一次放下那块石头。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都有着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放不下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爱着那个女人。现在,今天,此刻,他就要迎娶那个女人,那个代表着自己青春年华的女人。
十年的时间,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全世界各地。无时不刻的思念,激励自己的梦想,在这一天,就要圆上了
这一天,他要让整个北京都知道。他,陈若雄,不是愣头青,不是傻子,他比所有人都牛逼,他的老婆,是陈白露双陈恋将在今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婚车赶到陈白露家里的时候,陈白露穿戴好坐在自己房间里,周围没有一件嫁妆,甚至连个家人都没有。一个星期前,黄妃传来消息,她结婚不回来了叶秀丽前段时间说今天要过来,被她一顿怒吼。她继父说要过来,也被她怒吼回去。
现在,她就要嫁人了,却是独自坐在闺房里,安静,冷淡,没有想象里嫁人的热闹,也没有嫁人的激动,只剩下那颗再也不会烧的心灵。
当她坐上婚车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从小时候被父亲的不待见,到叶秀丽带着叶玲珑出现在她家里的丑陋嘴脸,再到读的刻苦,国外的不同化,甘肃的清苦,以及地铁上那只千纸鹤。
婚礼现场的隆重,映衬着她脸上的空洞。役协以号。
当现场响起礼乐的那一刻,当司仪的巧言妙语响起时,当现场响起欢呼的掌声时,当她泪眼婆娑看到一大束鲜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泣不成声,大叫着:“你,欠我一条命”
我从裤兜里拿出一颗在路边杂草里寻到的狗尾草编制成的戒指,拖过她的手,戴在她的中指上。
在所有人的诧异,不解,震惊,好笑,冷嘲热讽的目光下,我没有依照那个疯娘们给我的所有计划,而是做出我自己最成功的反应,拖起她的手,带着她飞奔。穿过人潮,穿过鲜花,穿过所有的一切,直达她的心底。身后,人潮涌动,站在台上的陈若雄,看着飞奔离开的陈白露,看着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我,脸色阴鸷。旁边正在激昂演讲的司仪懵逼的看着他,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吞噬一切的噩梦,那些所有的记忆,都变成恐怖的梦靥。
对我来说,这是我和陈白露之间最后那层窗户纸被烧毁的集会。
对现场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一场耗资庞大的闹剧。
我带着陈白露跑过大街小巷,她身上穿着婚纱,我身上穿着西装,她妆容精致,我领带完好。我手拿鲜花,她头戴皇冠。
不知道在那里,我喘着粗气,红着脸问她:“你愿不愿意嫁我。”
不等她回答,我就蛮横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娶你。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但我就是爱你,就是想娶你。”
陈白露泪眼婆娑,声音里带着哭腔道:“我愿意。”
那一刻,我感觉,天前所未有的明亮,世界前所未有的光明。
我抱着她,在不知名的小巷,在不知名的大街。
这一年,她二十七岁,她嫁给一个叫齐天的男人。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娶了一个叫陈白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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