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太监说带谢危,张遮和燕临去御房见沈琅。他们拿宫规说事,不让燕临和护卫们带刀剑。
薛远这几日都在宫中吃住,谢危等人一来,他精神大振,穿戴好盔甲出去。
按照薛远同薛姝说好的安排,一旦沈琅毒发就送去景玥殿,说是离太医院最近,方便诊治。
实际是让薛姝趁机动手,直接杀了沈琅。
可薛姝等沈琅在太极殿昏倒,直接带人去了太医院。
周寅之带禁军在宫道直面谢危等人,说圣上因急症殡天。
诚国公薛远领了传位于王爷的遗诏,正去太极殿与群臣商议。
按薛远的计划,就是让周寅之当众宣布以叛国罪论处谢危和燕家。
哪知道周寅之就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则是请谢危他们速去御房面见圣上。
他领着的禁军觉得不对,大多还是原地不动。提出异议的军官当场就被周寅之砍杀。
他将那些人的刀剑送给谢危他们,说宫中危险重重,大人务必保重自己云云。
薛远不知自己已被卖个彻底,大摇大摆带着圣旨进太极殿,宣布沈琅龙驭宾天。
群臣们看着殿外的禁军,哪能不明白内里有诈。
薛远大声宣布:“谢危和燕家谋反,圣上临终前下令要诛杀他们。”
没人相信他。顾春芳更是直指薛远一派胡言,圣上的旨意该由内廷通报,而不该由薛远宣布。
薛远本来要杀几个臣子杀鸡儆猴。听手下通报谢危他们去御房,心知有异,立即赶过去。
薛远在半道拦住了谢危他们,宣布谢危等人叛国罪名,
他又阴森森对谢危道:“留你多活二十多年,算是老天的仁慈,如今应该做个了结。”
张遮疑惑地望着谢危。谢危朗声道:“薛远,你果然是国之毒瘤。
当年就是在这里,你为了抢头功,为谋权柄,违抗燕侯爷的布局。
导致城内万千百姓血流成河,就连无辜孩童也未能幸免。
当年惨案后,世人皆道平南王暴虐滥杀。寡廉鲜耻。
殊不知你薛远亦是欺世盗名。丧绝人伦之辈。
当年的事情,平南王要负一半责任,你薛远也要担一半责任。”
薛远冷笑道:“人之贵贱在于天意。凡人需要往上攀爬,就要卖才华学识,卖自己能卖的一切。
就这样还需要高高在上贵人们的垂青,他们才有出头之日。
万千百姓无辜和孩童又如何,哪怕是亲子又如何!
本公从备受冷落的庶子到今日位极人臣,靠的就是步步为营,舍弃一切才能立下如此大业。
谢危凛然喝道:“你舍弃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这些年你揽权专断,结党营私,铲除异己,贪墨赈灾款,倒卖军械,豢养私兵。是国之毒瘤。
从你豢养士兵开始,你的野心早就不止于于国公之位。”
谢危看向张遮:“张大人,薛氏之罪,尘封已久。此案二十年前盘根错节,上涉及皇亲,下涉奸党。
张大人,你敢不敢接这陈年冤案,查明真相,昭雪二十年前义士和百姓之冤。”
张遮肃然行礼:“张遮听命,必不负国法,不负百姓。也不负谢少师所托。”
薛远森然道:“所以这些都是你联合刑部搞的鬼,本公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是要将我们薛家连根拔起。
那就休怪本公无情了。来人,放箭。将谢危等人就地格杀。”
薛远话音刚落,局势不是他以为的碾压,而是响起了沉沉的战鼓声。
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站在谢危三人身后,形成两军对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