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重新坐定后,语重心长的对陈萍说:
“小陈干事啊,我刚才去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个笔记本,是何雨水同学给你的吧?那你没想过,她还要在学校上学的,闫老师如果针对她,你怎么办?”
陈萍先是一震,然后轻蔑笑着道:
“我找到闫埠贵的底气了。看来您是要保他。
那您认为,保下闫埠贵,您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学校吗?
要不我去查找闫埠贵的首尾时,顺便拜访一下您的朋友?亲人?同事?
或者我把咱俩的谈话内容,给教育部门的领导汇报一下?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街道办工作人员,应该有机会面见领导的,您说呢?”
校长听到陈萍威胁的话以后,桌子上的手稍微收紧,轻视的眼神也不见了,使劲眨了两下眼睛说:
“何必呢?多个朋友多条路,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你放他一马,他会感激你的。
老百姓的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是非曲直,你也不是个侠客,过得去就行了。
这样,我一会儿通知下去,对何雨水多照顾一下就行了,你也没损失,行吗?陈干事?”
陈萍紧盯着校长说:
“您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损失了不少。
损失了做人的良知,损失了道德的底线,损失了职业的操守。
您和闫埠贵是朋友?同门?师兄弟?呵呵…
看来这举报信,是要加一项任人唯亲了,感谢校长的大力支持,为教育事业献身自己。
何雨水的第一,是她自己的努力,和请教别班老师得到的,听清楚,是别的班级老师,不需要您的特殊照顾。
好像她刚换的班主任,就是您说的上讲台,不会说话的主儿。
您以为我是给您送资源的?那您有没有想过,他们有可能是来替代您的?呵呵…
还有,您就不好奇这个笔记本上记的,怎么都是些不值钱的?”
校长听到这话,再也不复刚进来时的淡定,慌忙查看笔记本,匆忙看了几眼,又颤抖着手拉开抽屉,看了一遍推荐信。双肩下垂,一脸颓败的说:
“你是区里派来考察干部的?呵呵…
真是枉我蹉跎半百,竟被你个小姑娘给骗了。不错,我确实欺骗了组织,辜负了组织的信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萍和鲁子轩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兴奋的眼神,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陈萍紧了紧抱着鲁子轩的胳膊,示意下一步,鲁子轩一直盯着校长,一分钟后,才移开目光。陈萍旋即开口:
“校长,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就是个街道办干事,没您想的那么多身份。
您要觉得对不起组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您要不先把我的事情办好?我帮您保守秘密?”
校长犹如天籁贯耳,盯着陈萍有些语无伦次的问:
“真的?你不是考察干部的人?那你怎么查到我的事?怎么会知道何雨水的班主任,是我小姨子?
不会,你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又诈我,也不对,是我自己说的。你等一会儿”
校长摘掉眼镜,又朝眼镜上哈了一口气,拽着衣摆擦了擦,重新戴上。
发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红润,再深呼吸两次说:
“我不知道你想要他的什么把柄,具体说说想要哪一类的。”
陈萍看他不再是刚才那种,将要疯癫的模样,才说道:
“没有要求,只要让他老实在家待着就行。
他被我坑过一回,一直想报复,最近盯上我的家人,不想让他再蹦哒。”
校长打开抽屉,翻出几个信封,抽出一个,打开看了一眼,推到陈萍面前。
“这是前几年,布尔什维克刚进城时,闫埠贵为了当转正,贿赂当时的校长,留下的证据,应该够你用了,他看到这个信封会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