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姜和瑾对着室内喊道,转而又饶有自信地看向了姜和晟,“晟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就先回去休息了?”
看着姜和瑾意气风发的样子,姜和晟却是声音更大了,“皇兄一向谦和守礼,知进知退,那么这次,也请好好地安分在黎王府中。”
姜和瑾知道姜和晟这次去南庭坊见了谁,那些人都是外戚,都是太后权势下的臣子。
姜和晟的行为无疑是在向太后一边靠拢,那么受威胁最大的便是皇帝。
姜和瑾道:“誉王殿下,你我都是皇家子弟,君君臣臣,不可僭越。”
出生皇家,比兄弟之情更为贵重的变成君臣忠义。
姜和晟并没有转过身,黑暗中,有这么一个无奈的提问,“我在外征战多年,怎么没见得皇兄对我的关心呢?”
姜和瑾没有回答,眼见着姜和晟的身影消散在迷雾之中,仿佛从来就没来过一样。
姜和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起他的名字,到他这辈,名字中都是有一个“和”与“日”字,他的名字原不是叫姜和瑾的,而是姜和景。
可是他的母妃不甘心,不甘心他这个做弟弟去抢了做哥哥的皇位,偏偏给他换了一个“瑾”字。
姜和瑾就一直站在门外,思考着姜和晟的话,连带着思考着自己的一生,从黑夜站到了天明。
直至井春出来。
井春也不知道姜和瑾为什么能一夜站在这里,身上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与满夜的沉闷。
也不知是不是饮酒助眠的效果,井春一夜好眠。
井春伸了伸懒腰,“你站着这干嘛?”
姜和瑾望着刚才晨起的井春,回道:“想些事情。”
井春“哦”了一声,问道:“对了,你昨日要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查到了。”姜和瑾问道:“那你昨日要办的案子也查清楚了?”
“嗯。”井春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包,“都在里面,防止我醉酒后忘记,我全部都记在纸上。”
姜和瑾听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问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昨晚?不就是去南庭坊查案子吗?我喝醉了,你们带我回来,不就是这些吗?”
你看看,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井春全然以为姜和瑾说的是昨晚查案的事情,如实回复也是如此。
姜和瑾还以为井春在玩笑,或者说是因昨日的事情难以启齿,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不记得了?”
“莫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井春有些紧张,急忙打卡自己的羊皮小包,喃喃自语道:“为了防止忘记那群姑娘的证词,我还用笔记了下来,莫不是证词都没有了?”
见着井春紧张的样子,姜和瑾知道了,这井春真的是忘记了,真的忘记了自己所作所为。
井春翻找着,喃喃道:“证词还在啊……”
算了,姜和瑾自知理亏,扶着自己沉重的头颅,道:“没事,你下去吧。”
井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昨日是不是你站在门口?和谁说着什么话?”
井春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起自己昨夜说了一句梦话后醒了,搞了半天竟然不是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