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紫禁城中,金銮殿上,大明皇帝朱厚熜用力拍着自己的脸颊,脸都快打肿了。殿中一众武大臣则是高高地撅着屁股,恨不得将自己身体缩进地里去,汗流浃背的,无一人敢发出丁点声音。
朱厚熜头上道冠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块雪白色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了一丝血迹。
“脸呐?朕的脸面何在?大明颜面何在?大明列祖列宗颜面何在?”朱厚熜怒吼道。
一众武大臣还是不敢发声,锦衣卫都指挥同知陆炳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脸贴在了金砖上,偷偷地向着自己胯下望去,只见东厂提督陈洪的脸就在自己屁股后面。
“以众敌一,竟然让他跑了?天下岂有此理!”
朱厚熜又是大骂一通,骂累了就坐在了玉阶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杨寒苍大闹紫禁城事件,将朱厚熜气得够呛,丢脸也是丢到姥姥家了。
数千兵马,竟被杨寒苍杀得落花流水的,数千兵马,竟不能捉住杨寒苍姐弟,还被他冲了出去。
朱厚熜岂不愤怒异常?只觉胸口憋着一口闷气,不出将会被活活憋死。
杨寒苍!此刻的朱厚熜,反倒是有点欣赏他了,若无此事,收他为麾下,岂不为一员猛将?
只可惜杨寒苍之姐,犯的是谋逆之罪,这事儿就无任何回旋余地了,只能捉住杨寒苍姐弟,千刀万剐之,然后灭门九族,甚至十族。
“逆贼何在?”朱厚熜憋红了脸,喘上几口大气后,稍缓,冷冷地问道。
“陛……陛……陛……下……”陆炳膝行向前,结结巴巴地回禀道:“杨贼姐弟,冲出了东门,向着燕山而去。”
“我大明的城防难道形同虚设?”朱厚熜冷冷地问道。
“陛……下……”陆炳答道:“杨贼手中火器厉害,那些守城的将卒……将……将他奉为神明,他冲到东门之后,那些个挨千刀的,皆跪地祈求上苍,他就……”
“噗!”朱厚熜闻言,顿时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陛下……真君……”
众臣慌忙抢救,将他抬到了龙椅上,捶胸的捶胸,捏腿的捏腿,掐人中的掐人中。
“逆贼可恨,恨杀吾也!”朱厚熜悠悠醒转,恨恨地说道。
“陛下勿忧!”陈洪劝道:“奴婢请旨,命京师三大营齐出,前往燕山围捕杨贼姐弟。蓟辽、陕西、大同、两浙、福建等地边镇之军,回援京师。天下勤王,定让杨贼姐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噗!”朱厚熜闻言又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又被气晕了过去。
仅仅两个人,就需要天下勤王?北面不要了?东北女真三卫不管了?沿海不防倭了?
太监治军,愚蠢如斯!
众臣慌忙抢救。
“陛下,军中选其精锐,禁中高手也尽出,前往燕山,定能擒之,不必如陈公公所言,如此的大动干戈。”救醒朱厚熜之后,陆炳奏道。
“嗯,速速擒获此贼,朕决不吝重赏。”朱厚熜点点头后,阴森森地说道:“何人让朕丢了脸面,朕就要谁的命。”
于是万余兵马并禁中高手,围捕杨寒苍的一幕,就在大明朝上演了。
……
“草泥马的,还阴魂不散了?”
燕山之中,杨寒苍背着姐姐,回头看着身后腾起的滚滚烟尘,怒骂道。
追兵穷追不舍,官道是走不了了,只有躲进深山之中,看看是否能够逃出生天。
于是杨寒苍背着姐姐跃下马背,将已经力竭的战马,推下了深谷。
战马落入深谷,一阵巨响,轰隆隆的,也可以扰乱追兵,至少让他们分辨不出杨寒苍姐弟逃走的方向。
杨寒苍清理了一下足迹后,便背着姐姐杨金秀钻入了深山老林。
“三郎……”杨金秀在狱中受尽折磨,浑身是伤,再加上这一日一夜的逃命,已经承受不住了。杨金秀将头轻轻地靠在了杨寒苍宽广雄厚的背上,双手轻轻搂着杨寒苍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小时候,你说过要保护我,当时姐姐可不相信呢。现在姐姐信了,你可以保护我,三郎,我的弟弟,你长大了。”
“姐,你别说话了。”杨寒苍背着姐姐,咬牙在森林中,奋力穿行,边走边说道:“小心你的伤势。待安全之后,弟弟替你寻郎中治伤。”
“三郎,你是我杨家的根儿,姐姐死不足惜,只盼你能够活下去,在这个吃人的世上继续活下去。”杨金秀不理杨寒苍,接着说道。
“姐,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提前告知弟弟?如此大事,弟弟来做,定让他魂归黄泉。”杨寒苍闻言咬牙说道:“还要就是,你们为何要宰了那个老杂毛?”
具体原因,杨寒苍是不知道的。
“宫中之事……三郎,你别问了……”杨金秀答道:“难以启齿啊,三郎,总之是我等姐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打算与他同归于尽。姐姐不提前告诉你,就是害怕你知道后,送
了性命,爹娘天上有知,也会怪姐姐的。”
“姐,你别说了,弟弟全明白了。”杨寒苍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些人表面之上,满口的仁义道德,什么忧国忧民,什么天下百姓,朱厚熜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慈祥老者模样,其实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却是龌龊之极,令人难以启齿。
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三郎,姐姐此生只有两个心愿……”杨金秀却仍是说道:“第一个心愿,就是盼着你能早日接亲,如此姐姐安心了,爹爹、娘亲也会安心的……”
杨金秀虚弱之极,声音是越来越弱,越来越小。
杨寒苍定了一门亲,亲家姓张,是一个落魄且迂腐读人家中的女儿,是杨家定的娃娃亲。
杨寒苍姐弟父母在时,家中还是较为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