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寒苍,大哥、嫂子……还有我那大侄儿,哎,可怜,杨门不幸,杨门不幸啊。不过你们放心,跟着我,我定当视为己出,将你们抚养长大。”
“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远房大伯……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我姐姐!杀!”
“啊!”
“砰!”
“好小子,人不大点,倒也挺狠的,给我打!往死里打!”
“别打了,别打了,三郎,三郎。”
……
“姐……”
杨寒苍泪流满面,大吼一声,从梦中惊醒,汗流浃背,衣衫已经湿透。
“大哥哥,你……又做噩梦了?你好些了吗?”小楚君拿了块绸布,细细地替杨寒苍擦着眼泪、汗珠。
“无大碍。”杨寒苍苦笑一声,便翻身下了床。
衣裳湿了,干脆不穿了,杨寒苍赤膊拎着应龙纹双手刀,走到了院子里。
小楚君知道大哥哥又要习武了,于是取了件干爽的衣物,守在他身边。
辽东的清晨,较为寒冷,即便是春季,即便是绿洲。不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杨寒苍早已习惯了。
“杀!”
杨寒苍将愤懑集中在了手中刀上,双手紧握战刀,用力挥出一刀,将一棵小树,拦腰斩断。
随着对姐姐日复一日的思念,杨寒苍是更加痛恨害死姐姐的仇人。
杨寒苍复仇之意更盛,但却是越来越冷静了。
匹夫之勇,只能便宜了那些仇人。
杨寒苍想让他们死,而死却是最便宜的。
“阿驴……呃……王先生,刚才那样……那样叫你,你没生气吧?”
此时映雪推门而入。
“左右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格格请随意。”杨寒苍微笑着说道。
“你的……刀法,好厉害啊。”映雪看看杨寒苍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被斩断的小树后说道。
“格格,大清早的,何故来此啊?”杨寒苍又是笑了笑,放下战刀,坐在石凳上问道,小楚君则是替他更衣。
杨寒苍会什么刀法?不过是蛮力而已,在他看来,这柄战刀还不如匕首好使。
“没事就不能来吗?”映雪白了杨寒苍一眼。
映雪没有去帮忙,而是坐了下来,不是不想,而是不会,或者说是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你带我逃走吧。”片刻后,映雪忽然含泪说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珠泪欲滴的。
“噗!你说什么?”杨寒苍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
“就知道你会取笑我……呜呜呜……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映雪终于忍不在了,终于哭出了声,拿了一块丝巾,边擦眼泪边怨道。
“哎,我的大格格啊,我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取笑你啊?”杨寒苍哭笑不得地问道:“格格,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玛,阿玛他派人去建州提……亲了。”映雪看了杨寒苍一眼,犹犹豫豫地,过了许久,方才抽抽噎噎的说道。
“建州?爱新觉罗氏?”杨寒苍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