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说吧。”
潘三江抽着烟,笑呵呵道。
“潘叔,我爹是不是杨德林一伙人弄死的?”
陈知行单刀直入,没有半分遮掩。
潘三江怔住,手里的香烟落在地上,浑然不觉。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低头捡起地上的烟,闷声嘬着。
陈知行也不催促。
对方的反应,更加证明了他的判断。
潘三江肯定知道些什么。
抽完了烟,潘三江踩灭烟头,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瞎扯,没有的事。”
“潘叔,你别骗我了。”
“冯向荣买我家的岗位,不是为了岗位,而是想要把我从保卫科挤走。”
“我上班第一天,杨德林就想把我调别的地方去,他们都不敢让我待着保卫科,因为他们心里有鬼。”
“我爹和你是几十年的朋友,你愿意看着他死的不明不白?”
陈知行语气坚定。
“知行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杨德林那伙人,你惹不起。”
“咱们就是个普通人,老老实实上个班,挣钱养家糊口,你蹚那滩浑水干啥。”
“听潘叔的,成不?”
潘三江劝说。
“潘叔,死的人是我爹。”
陈知行道。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都有力。
潘三江从兜里拿出一根大前门,自己点上,继续闷头抽烟。
过了好一会。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真要我说?”
潘三江最后确认。
陈知行点点头。
“你爹的死,很有可能是杨德林那帮人弄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潘三江低声说起辛密。
陈知行安静听着。
偷偷施展‘人心难测’技能,对潘三江进行勘测。
安全起见,即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也认了。
好在,潘三江对他并无恶意。
按照潘三江的诉说,陈甲田早就注意到杨德林一伙人有侵吞厂内资产的事。
两人平时搭配站岗,闲唠嗑谈起过这事。
批判保卫科副科长冯开济和内勤组杨德林联手,倒腾厂里的资产,到自己的口袋。
实为厂里的蛀虫。
早晚有一天要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