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家人见是王婆子来了,那还真是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张财主听了,口里连声叫道:“快请,赶紧地把人叫进来,茶和点心也伺候着!”
这个张财主平时都用鼻孔眼看人,最是一个唯利是图,之所以如此殷勤接待,那都是王婆子给他许下的承诺。
这个王婆子自己也没有正经的营生,所以平时靠给大户人家跑腿为生。
因为在县里面人头熟,大户人家有什么需求她就给帮忙办妥,像这个锦绣活计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婆娘心肠恶毒,还特别善于观察有钱人的心态,当得知张财主是个好色之徒之后,就经常夸林初雪的美貌。
一来二去,张财主就动了心,让这王婆子从中斡旋,只要能把美人弄回家,养老送终的所有开销都包了。
正因为如此,这王婆子在和林初雪签订协议的时候,故意把条件定得十分苛刻,就是想抓住机会要挟对方。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张财主日盼夜盼,就等着林初雪走投无路。
等王婆子进来之后,就赶忙问道:“怎么样?事情有眉目了没有?”
“张员外,这林家娘子是肯定完不了工的,要赔偿您二十两银子呢!”王婆子先来个报喜不报忧。
紧跟着话锋一转,说道:“可他们家那个酸秀才李阳却不甘心,今天买了一堆东西,要在庙会上做生意!”
“这是清单,所有买的东西我都做了记录,请张员外过目。”
这个张财主赶忙把清单接过来一看,上面乱七八糟一大堆,看完了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生意。
“这…这是要卖甜品和茶水吧?可弄那么多木盆干啥?这粗布…是要搭凉棚?还有硝石?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财主是个生意人,勉强看出这个清单是要做所谓的从食生意,所谓从食就是零食的意思。
“张员外您好眼力!”王婆子恭维地说道,“我看他煞有其事,去林府借了不少本钱,可不能让他得逞啊!”
“只要是三天后他赚不到二十两银子,员外把他的院子一收,人都给赶到街上。”
“到了晚上,找地痞无赖把这李秀才一顿好打,林娘子不就无依无靠了?到了那时,张员外您来个英雄救美,肯定抱得美人归!”
张财主听得是心花怒放,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
赞道:“好你个王婆子,心肠够毒,手段够黑!也就是个女流之辈,不然肯定能闯下一份家业!”
“我这人言而有信,只要林娘子到了我怀里,给你买一口上好的寿材,养老送终的钱我也都包了!”
说到这里,张财主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犹豫着说道:“人家都说读人有本事,他这些东西古古怪怪,我也看不懂。”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让他在庙会上的生意做不成才行!不然我这心里面总是觉得不踏实啊。”
↑返回顶部↑王婆子一听,赶忙谄笑着说道:“这有何难,他卖啥咱卖啥呗。员外你家大业大,又不怕赔钱,和他飙着干!”
“我看他是想卖甜品和茶水,员外你把周围的店铺都包下来,和他卖一样的吃食,价格再压低两成,还不挤死他!”
“这穷秀才借了林府好几十贯钱,又欠了员外二十两银子,就凭他那小肚鸡肠的气性,肯定又得再次投河自尽!”
张财主听了之后抚掌大笑,王婆子也在旁边随声附和,这两个心肠歹毒之辈把杀人夺妻的事情当做笑谈!
而李阳早早回了家,又带了不少好吃的,这次林初雪心里有了准备,倒是乖乖地吃了起来。
以前也都是这样,每当丈夫胃口大开,十有八九要想三想四,虽然次次都是不成事的,可自己也算是尽了为妻之道。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哪里知道,到了傍晚天都快擦黑的时候,丈夫又出了门,说是要准备明天的庙会事宜。
这一等竟然是足足几个时辰,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才听到院门响。
打开门一看,李阳兴冲冲地走进门来。
“这回算是行了,梁棚已经搭好,明日还要麻烦娘子跟我一同去庙会,有你这个大美人坐镇,才能对得起我卖的这珍馐美味。”
“那个狗屁锦绣不许做了,累死累活把眼睛都累坏了,赚那点钱图什么。”
说完了这话,李阳自顾自回了屋,打了两桶井水洗漱了一下,当即倒头就睡,弄得林初雪倒是不知所措。
男女之事就是这样,若是不想,也就那么回事,可一旦是动了心思,想要再淡定下来可就难了。
听着丈夫轻微的鼾声,林初雪心绪难平,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愣是没睡着觉。
到了次日清晨,李阳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打扮了起来,穿了长衫,还把头面洗得干干净净。
“娘子,你有什么好衣服也都穿上,今天卖的东西价格昂贵,我给你买了皂角胭脂,一定要好好打扮,不可有半点的马虎。”
林初雪对于李阳言听计从,丈夫只要开了口,不管有多难的事,也会乖乖照做,今日也是如此。
别看家里穷,可真有一身压箱底的好衣服,一直没舍得典当。
林初雪从箱子里找了一身白绸衣裙,洗漱完毕又薄施粉黛,对着铜镜一照,自己也怦然心动。
虽然操劳了这么久,可只要稍微一打扮还是能看出青春颜色。
“我的天…媳妇,你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李阳这才见识到自己媳妇真正的美丽程度,不但是倾国倾城,还有一股端庄静雅的气质。
自己前世倒是有过不少女人,可有这种气质的却是绝无仅有。
“娘子,就凭你这长相,今天我卖的货价格得翻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