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给你父皇送补汤,听你父皇提了几句,说是中州知府来京上奏,状告朝中几十位官员贪污公款,影响了黄河堤坝的工程,致使上万百姓受了灾。”
“是。”
“阿弥陀佛。”贵妃无奈叹息,“蛀虫横行官场,苦了百姓,你父皇对此事很是忧虑,你多尽尽心,早日替父皇排忧解难。”
"是,母后你也多注意身体,这些事你不必挂心。"
正说着,门外有婢女进来,“娘娘,皇上的补汤熬好了。”
“知道了。”兰贵妃看向段景忱,“今日的补汤便由你去送吧。”
“好。”
旁边那人始终安静,段景忱与兰贵妃说话的时候没有过插一句嘴,可是,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看他那模样,竟然还是没自在。
段景忱起身对他道:“我去看父皇,你在母妃这里等我。”
“好。”他听话答应,头却未抬。
段景忱不舍地捏了捏他的手,随兰贵妃一道出去了。
兰贵妃送他离开院落,不断叮嘱他,跟父皇说话言辞要温和,父皇怕累,不能打扰太久。
段景忱耐心应着,出了院子,却顿了脚步,犹豫着回头,难舍难分地看那坐在堂中的人。
兰贵妃顺着他目光回身看了一眼,心中了然,问他:“怎么了,只分开一会儿,也舍不得?”
段景忱有些窘然,解释道:“他在母妃身旁,似乎有些紧张。”
陪着他尚且是万般的不自在,这一走,将他自己扔下,那他岂不是更加坐立难安了。
兰贵妃一笑,问:“为何紧张,母妃有这么可怕?”
“不是,并非母妃可怕,是他这人……他这人乖巧内向,在外怕生的。”
在外怕生,宣王殿下也是真说得出口啊。
兰贵妃道:“我这就要去佛堂了,不在身旁吓他,你不必担心。”
“母妃……”段景忱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找补两句,兰贵妃却不留他耽搁时间了,催促道:“去吧,快去快回。”
“是。”
没有哄骗他,兰贵妃今日的确要诵经的,段景忱离开后,她回院直接进了佛堂。
而正堂那人面色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别扭,收敛了羞怯,正色起身,同样走向了佛堂的方向。
香烟袅袅,兰贵妃跪在蒲团上,合着双眼,虔诚诵读经。
他进去后关上门,一甩衣摆,跪在了地上。
“属下棠潇,参见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