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后。
郊外的半山腰上,安宁站在喜乐的墓碑前,伸手将掉落在顶上的绿叶拍掉。
“你瘦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宁偏头朝右边的台阶看去,少年如苍松一般屹立在那,一张极具魅惑的脸上,偏生那双多情的眼里如深潭般波澜无波。
倒是让整个气场陡然从妖魅变的无比严肃。
安宁回过头,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轻声道:“喜乐,师姐来看你了。”
五年前,众人知晓喜乐被地藏王菩萨收留后,也算是痛苦中多了一丝慰藉。
白裘也是在那时候提出离开的:
“阿宁,等我回来。”
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也无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像人间蒸发般,白裘彻底消失在众人的世界里。
“阿宁,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小心,安宁偏头就见白裘已经走到身边:“挺好的。”
她没说谎,这几年她确实还不错。
监狱的事后,她成为了特殊部门的特别顾问,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跑,过得还算充实。
将准备的糕点放下,白裘朝喜乐笑道:“小喜乐,白哥哥来看你了,对不起,迟了这么久,希望你不会生气。”
微风拂过,似回答般轻轻扫过二人的脸庞。
将掉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安宁转身准备离开。
“阿宁!”
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白裘如受伤的小鹿般,可怜巴巴地看着安宁:“我已经将狐族藏好,也选好了族长,以后非灭族大难都不用回去了。”
经历了一尘的事,白裘终究还是怕了,他怕狐族也会同莫族一般,招来灭顶之祸后又险些祸乱苍生。
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宁,白裘声音带着无限委屈:“能不能别不要我。”
时间仿佛静止,二人就那样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只听安宁轻轻叹了口气:“放手。”
“不,我不放!”
白裘眼圈泛着红晕,一颗心慌得厉害,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哭腔:“以后,我再也不放手!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这般无赖的话,安宁听着很是耳熟,似乎也曾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
抬头看向微微晃动的树林,清新的草木香钻入鼻腔,安宁转头:“我没说不要你。”
狂喜之下,白裘抬眼就对上那双精致的眉眼,注意到对方嘴角的笑容,终是笑出了声:“嗯!我只能是你的!”
隐隐觉得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妥,安宁歪了歪头,视线落在还抓着自己的手。
白裘脸上不由一红,刚一松开,就见人大步朝下走去。
“等等,我们去哪儿?”
“柳家”
傍晚,柳宅会客厅内围坐着一群人。
“阿宁,你可总算回来了,这次准备待多久啊?”
左边靠椅上,常攸头发已经花白,常攸一事终究让老头白了头发,好在孙子争气,毕业过后就来了协会,跟了罗门生一两次倒也不错。
安宁眉头蹙了蹙:“明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