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夜见状,便知道林慧怀孕期间的身体状况如何,他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于是趁热打铁,赶紧朝着稳婆问道:“这早产的孩子,你能分辨得出吗?”
“当然!”稳婆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下一秒,林慧的女儿就被人抱了上来。她在看到徐利来的那一刻起,哇哇大哭,不断朝着他的方向伸手。
那稳婆见状将孩子抱了过来,一边哄一边观察着,随后朝着徐利来问道:“这是你闺女吧?一看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孩子多大了?”
“一一岁”徐利来呆滞的道。
“这孩子不是足月生的吧?你看她耳朵这块儿都没长好了,看着也比人家正常一岁的孩子小一些,在她娘肚子里还没到九个月,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吧?”稳婆抱着孩子道,孩子在她的怀中,也渐渐停止了哭泣。
徐利来在听到稳婆的话后,宛若晴天霹雳般,愣在了当场。
“你看看你这孩子还这么小,你做坏事时,怎么不替她想想?不替你的女儿想想?”稳婆朝着徐利来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他要是会想,就不会把孩子的娘杀了!”许澜在一旁冷声道。
那稳婆听后,瞪大了双眼,看向徐利来的眼神满是震惊和害怕。片刻后,她神色转为厌恶,朝着徐利来啐了一口道:“呸,你这个男人还真是狠毒!”
“不不可能这孩子不是我的她没有落红她都没有落红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徐利来脸色灰败,双唇嗫嚅着,不断喃喃道。
“这孩子长得快和你一模一样了,你还说她不是你的?你那眼睛用来干嘛的?”那稳婆听到他这么一说,愤愤不平的道。
此时,一旁的女医也适时开口道:“不是所有的女子在第一夜的时候,都会落红!女子幼年时若是不小心摔倒或者是碰撞,都有可能导致出血,从而在初夜时未曾落红。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晚行房事,也有可能不会出血。但女子初夜时的痛苦,确是装不出来的。”
那女医说的含蓄,在场的人也都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徐利来作为林慧的丈夫,心里要比谁更清楚。此刻的他,神情呆滞,双目涣散,如同遭受了重击一般。
许澜让人带女医和稳婆退下后,朝着此刻满脸泪水,已经是心灰俱冷的徐利来道:“现在,肯说实话了吗?”
许澜话音刚落,徐利来神情悲恸的痛哭了起来。随后,差役将痛苦不已的徐利来从刑架上放了下来,重新拷到了椅子上。
“老实交代吧,你是如何杀害你的妻子,林慧的?”等到徐利来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朝着他问道。
经过先前那一番场景,此刻的徐利来,终于肯老老实实的开口道来:“那日她之所以腹痛,是因为我在她的饭菜里,下了些巴豆。她身子本就不好,所以只吃了一点便很快就发作了。
我故意打坏夜壶,她没有办法,只得去后院茅房。我故意将婢女引到后院,查看她的情况,为的就是所有人都能证明,她当夜最后出现的地方,的的确确是在后院。
我知道我隔壁那人每晚都是那个时辰从花儿楼回来,我算好时间,他因醉意倒在我家墙外的时候,正好能听到我娘子和婢女说话。在我娘子支开婢女不久后,我便趁人不注意之时,将她带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趁着她不注意,捂住了嘴,用刀一把抹了她的脖子。她的喉管被我割破,也无法发出声音。她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瞪着双眼看着我,直到身体内的血流干、流尽,才没了呼吸。
那之后,我便拿出了我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将她的尸体剁成了许多小块,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铺满了干草的小铁箱里。然后把房间整理干净,血迹处理干净后,再佯装一副惊慌的样子,出去找她。
那几日,我把府上的下人全都支开外出寻她,自己再偷偷回来把箱子一箱一箱的运到京郊各个村落,将他们丢弃置荒野、山洞、猪栏、和茅厕中。
我不记得我到底扔了多少地方,更不记得我究竟把她切成了多少片。整整五日,我花了五日才将这些处理干净!
这期间,我每每见到一个人,都要朝着他哭诉一番,我告诉他们,我的娘子不见了,他的叔叔还和我说她是与人私奔的,我不相信我的娘子会这么做。我狠狠的斥责她们,我的娘子失踪了,他们不但不着急,还造谣他。每一个人我都这么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和多少人说过。
我大张旗鼓地放出消息,说我娘子失踪了,故意引诱他们上门来闹事,向我索要家产。邻居们也都看见了。
即使那些话不是他们说得,大家也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这样,他们的嫌疑便更大了。
可谁知,根本就瞒不住你们。哈哈哈哈哈逃不掉,终究是逃不掉啊!”徐利来说到最后,疯癫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还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
“纸团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既然做了,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你抬头看看,这苍天,可曾饶过谁?”孟非夜看着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