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司颜很无聊。
是真的很无聊。
江屿还能玩玩平板，而她只能干瞪眼。
属于原主的愿望还没有完成。
越司颜不喜欢亏欠。
她央求江屿，给她找一些看。
原剧情里原主在遇到江屿之前，有过一个很宏大的愿望。
是越司颜这几天在记忆里翻出来的。
隐晦而盛大的心愿。
她要用自己生病的脑子，为世人做些什么。
她的大脑能记住所有见过的东西。
普通人的大脑最多只能开发5，而她，能开发到她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她想去做研究，想尽可能的为这个时代的发展留下些什么。
越司颜尊重她。
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那个高傲的小公主，直到死前最后一分钟，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可是江屿不同意。
他预做的手术方案已经成型，他要治好越司颜。
越司颜不是菟丝花，她把江屿当自己人所以肆无忌惮，可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她必须完成她的心愿。
这是天经地义，是她的行事准则。
“江屿，”越司颜认真起来，连名带姓的叫他，“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答应我的要求，让我完成我的梦想。”
“二，拒绝我，我也拒绝你的手术提议。”
江屿眉目低沉，压着肆虐的风暴，克制着语气，“越越，我花了五年时间做出这个方案，你要是不做手术，这五年相当于笑话。”
越司颜对上他的眼睛，没有退让，她永远骄傲，“可如果完不成梦想，我的清醒毫无意义。”
江屿脸色一白，心尖蔓延一阵剧烈的痛意。
毫无意义。
那他算什么？
他的努力算什么？
耳边又开始嗡鸣，江屿咬紧了后槽牙才没有失态。
嘴巴里都有了血腥味。
“别这么对我，越越，”他最终还是软了态度，放低姿态。
“我这五年太苦了，你只是睡了一觉。”
“可我，死了一遍又一遍，”江屿抱住她，“越越，你心疼心疼我，别插我刀子。”
太苦了三个字很简单。
背后的艰辛，无人能体会。
越司颜顿住，忽然感觉自己十恶不赦。
他眼里的悲伤太具体，具体到她会溺毙进去。
潮水般的愧疚席卷而来，某一刹那，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灭顶的绝望。
越司颜还没消化完，江屿就逼她去摸他手腕上的疤。
他当时真的没有留力，只是现在佛珠挡住了痕迹，拨开佛珠后，是满目狰狞的疮痍。
“越越，做手术，或者，我死在你面前。”
他语气平静，下巴磕在她头顶。
“你痛苦，我活不了的。”
他承认自己卑劣，要道德绑架她。
他承认自己在赌，疯狂又偏执。
他聪明又冷静，第一时间做出了最优解。
越司颜震惊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