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躺椅由原来的平铺变成了靠背座椅,左右两个扶手已经恢复原样,看不出曾经跌落到过地上。
朱獾坐在太祖奶奶的腿上,太祖奶奶双手紧拥住她,她比刚才的红孩儿和小龙女还要孩子气还要可爱得多。
“太祖奶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呀?”“我不能回来吗?”“哦,我问错了呢,我应该问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呀?”“我不能出现吗?”“当然可以,我天天想你,时时刻刻想你。”“不诚实,怎么可能时时刻刻想我呢?心里不要骂我就好了呢。”“太祖奶奶,我怎么可能骂你呢?”“还是不诚实,心里没有骂过我吗?”“骂过,骂你怎么说‘刘鲁至老宅安’呢?”“没有吗?”“没有啊,他们两个明明是老小孩么。”“老小孩?你去看看他们到了老宅后做了些什么?”“他们有做什么吗?”“你自己去看。”“我一直看着的呀?”
好久没有等来太祖奶奶的回应,朱獾疑惑间感觉自己通体一下子舒畅起来,比先前一躺到竹躺椅上还要舒畅,低头一看,自己躺在竹躺椅上,竹躺椅和她一进房间的时候一样为平铺状,竹躺椅上已经没有太祖奶奶。
朱獾想从竹躺椅上起来,去找太祖奶奶,可又舍不得起来,因为通体舒畅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是她从记事起从未有过的感觉,比小时候第一次吃奶油糖感觉还要好。
“你个獾八仙,午睡么睡一会就好了嘛,非要睡到日头落山?那你干脆不要起来,睡个三天三夜。”马夜叉在厅堂里骂骂咧咧,她如果不压低嗓音,正常开口屋里说话斜眼婆家也能听见。
朱獾嘴上忙回应:“起来啦起来啦。”可身体还是躺在竹躺椅上一动不动,因为她实在舍不得这通体舒畅的感觉。
“姐,快起来,我们等你上课呢。”蛋儿在屋外喊。
朱獾脑子一激灵,身体从竹躺椅上弹跳起来,打开房门往外冲,“嘭”,撞倒一个物体也顾不得多看一眼,更顾不得去扶一下,冲出厅堂冲出大门,冲向祠堂。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呀回头!”田小癞的癞子头伸出自己家的窗外,朝朱獾吼唱。
朱獾没有抬头看田小癞,待冲到祠堂门口,回吼:“我是九仙,我是九仙!”
“我是九仙,我是九仙!”孩子们在祠堂戏台上集体吼唱,朱獾跑上戏台大吼:“我是九仙,上课!”
祠堂传出朗朗读声,刘叔和鲁伯走出蛋儿家,来到主屋。门外喊了好几声马夜叉没有回应,一起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马夜叉躺在朱獾的房门口,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难不成那老邪魅没有离开?”“不可能,机关我全破了呀。”“那是我的咒语失灵?”“这也应该不可能,仙子她明明恢复了正常。”“那到底怎么回事?”“先救人要紧。”“你去拿碗凉水来。”“我外甥女没事吧?”“我女儿怎么可能有事?”“那她怎么跟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你才是死人呢,她只是受外力影响摔倒在地昏晕过去而已。”“外力影响?我外甥女的功夫与你我伯仲之间,得多大的外力才能将她撞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不要再啰嗦?快去拿碗凉水来。”“你喝了那么多酒,直接来个老龙吐蕊不就可以了吗?”“这可是你外甥女,我的亲闺女……呃……”
刘叔还没有说完,鲁伯在他的腹部一点,刘叔来不及转身,“呃”的一声喝下去没多久的老酒全喷在马夜叉的脸上。
“好酒好酒!”马夜叉苏醒过来。
“不许说。”“不说不说坚决不说。”“说出来是小狗。”“老狗老狗了呢。”“爹,舅,你们两个说什么?”马夜叉从地上起来,见刘叔和鲁伯站在她的面前挤眉溜眼,一边擦脸上的老酒一边问。
刘叔和鲁伯忙不迭回答:“说好酒,好酒呢。”“对对对,好酒好酒呢。”
“好酒?哪里来的好酒?咦,怎么还真有酒气?我没有喝酒呀?”马夜叉擦干脸上的酒,手伸到鼻子底下闻。
“喝了吧?”“肯定喝了呢。”刘叔和鲁伯转到马夜叉的身后,相互掐腰。
“你们两个喝了吧?不会醉了吐到了我的脸上?”马夜叉突然转身,刘叔和鲁伯忙规规矩矩站好,异口同声回答:“吐啦。”
“还真吐了呀?我打死你们两个糟老头!”马夜叉顺手操起脚边的扫把劈头盖脑朝刘叔和鲁伯打过去。
鲁伯一个闪身躲到刘叔身后,急急向马夜叉解释:“外甥女,是你爹吐的呢,是你爹吐的呢。”
“你个老狗,不是说好不说的吗?女儿,爹不是故意吐你,爹是有意吐你,有意吐你。”刘叔任凭马夜叉拿扫把打他,骂完鲁伯急急向马夜叉解释。
“故意和有意还不是一个样?你是越老越不成体统了呀?”马夜叉手上的扫把打在刘叔身上连蚊子都拍不死。
“女儿,故意和有意肯定不一样。”“对对对,肯定不一样。”“正常情况下故意是贬义词有意是中性词,今天特殊情况有意在爹这里可是褒义词。”“外甥女,你爹有意肯定是褒义词,他无心才是伤透我小妹你娘的心。”“女儿,爹有意吐你是为了救你,救你呢。”“对对对,救人必须有意,有意才能救人。”“你们两个一唱一和说相声那?说,救我是什么意思?”马夜叉听自己的老爹爹和老舅舅说的好笑,但脸上还是一副夜叉相。
刘叔和鲁伯愣一下之后异口同声反问马夜叉:“你不知道刚才你死了吗?”
“我死了?可能吗?你们是不是盼我死?那我立即死给你们看!”马夜叉没想到两位老人会拿死开玩笑,一脸真正的夜叉相不说,一头要撞向案几。
刘叔和鲁伯一左一右忙拉住马夜叉,异口同声问:“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我记起什么?”马夜叉一脸夜叉相变为一脸疑惑。
刘叔和鲁伯异口同声说:“你可是昏死在了地上。”
“我昏死在了地上?我想想,我想想。”马夜叉使劲回忆,终于想起当时候的情形,说:“是她撞倒了我。”
“她是谁?”刘叔和鲁伯异口同声问。
马夜叉说:“这主屋还能有谁敢撞我?”
“她?她能撞倒你?”“不可能不可能。”刘叔和鲁伯不相信。
马夜叉看了一眼大门,见大门紧闭,压低声音对刘叔和鲁伯说:“她肯定躺过了那把竹躺椅,肯定浑身舒畅了。”
“好事!”“好事啊!”刘叔和鲁伯欢欣如蛋儿吃上了荷包蛋。
马夜叉低低的声音说:“我还以为她会砸了那把竹躺椅,没想到直接舒畅了。看来我们可以正式行动,把所有计划都告诉她。”
“嗯,时机成熟,马上正式行动。”“计划由你来告诉她,她才会不折不扣执行。”刘叔和鲁伯压低声音对母夜叉说。
“错,他告诉她,她才会不折不扣执行。”马夜叉满脸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