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
太安城那间客栈的客房里,姚喜总算是用句话向常乐和方士权讲完了山河卷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是不是可以不再用那东西,顶着贫僧的脑袋了?”姚喜两根手指轻轻放在80的枪管上,敲了敲。
“勉强信你!”常乐气呼呼的撂下一句话,挪开枪口。
她有点不开心,因为师傅和大师姐都是好好的离开的,可回来的时候,却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尤其是大师姐。
常乐虽然没见过,但好歹读过,加上姚喜急匆匆迈入客房和方士权说的那些话,虽然在小丫头看来还是在打哑谜,但总归是能听明白。
人的魂魄身,一阴一阳,相互调和,才能取来平衡。
除非是得道高人,跨过止境之后的修士,才可以分开这阴阳神,炼化成身外身游历天下。
但像左香这样,境界不高,本就不能自行分开阴阳神,炼化身外身的修士,反倒被外力强行扯出阳神,只剩下阴神在体内的人,就和一个活死人没有区别。
心智闭塞,内府无气,就连这具肉身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自然腐化。
而且更严重的是,李密在扯出那具阳神的时候,还顺带手以妖力搅乱了左香的阴神躯,简单来说就相当于打破了承载着阴神的容器,导致左香的阴神会不受控制的泄出。
最短一月,最长三月,阴阳神流失的左香,如果身死,甚至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好在是姚喜用莲花灵台暂时封住了左香的阴神躯,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紧要的还是得帮左香缝补好那半具阳神躯。
至于如何缝补,怎样缝补?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李密手中,将被扯走的阳神夺回,然后以炼气手段缝补。
“说另一个方法吧。”方士权脸色颇为无奈,去蛮荒天从李密手里抢东西?怎么不说去白玉京,去天顶院,去武帝城抢呢?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那几位心情好就死的痛快点,心情不好就死的痛苦点。
“有是有,但当中牵扯的气机过分的大,你,我,即便是这个身负武运的小姑娘,也做不得。”姚喜布局谋划近一个甲子,不说归来天下,反正整个大奉境内发生的一切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他自然知道常乐的特殊性。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姑娘,身上的运道,也压不住。
只有一个人能压住。
其实也不是压,而是借助那个‘道理之外’的特殊体质,逃过天道的镇敕和镇压罢了。
沈鸣。
此时此刻,这个才光临大千世界三年多一点,离开那座卸甲山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一天的年轻人,正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密在临行遁走之前,以弹指神通,摧毁了沈鸣的心脉。
两条大脉断绝,灵台崩毁,阴阳神失调。
和左香比起来也着实好不到哪去。
“我师傅要怎么办?”常乐蹲在床脚,看着床上的沈鸣,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方士权站在一旁,暗自腹诽。
他娘的,早知道不蹚这趟浑水了。
原来一个个都有大能庇护,不是武运压身,就是国运压身,名不见经传搞什么科技修仙的掌门也是个道理之外的特殊存在。
现在再横插一脚姚喜,硬生生将近一甲子的谋划,临时改变胜负手压在八一宗,压在卸甲山上,此事必然要牵扯到白玉京,而一旦牵扯到白玉京,距离下一次甲子议事还不到一年时间……
娘的,说好的只是立教大考呢?
这笔生意做的方士权现在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着实太头痛了。
“这个不难,李密遁走的急,气力散发不足十分之一,只消埋入一枚菩提心修复心脉即可。”姚喜坐在那只墨麒麟背上,靠近床铺上的沈鸣,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指甲大小,散发着浅淡金黄色光芒的圆润颗粒。
菩提心。
佛门伽耶山秘宝。
看到此物,方士权瞳孔骤然放大,强压住心里激动。
他没有想到,姚喜居然下这么大的手笔,押注在沈鸣身上。
“菩提心种下,他这条命可以吊回来,贫僧过会如若劝不住他,二位可得多帮贫僧张张嘴啊。”姚喜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枚菩提心旋即在沈鸣心口处化作几缕金黄气机,渗透而下。
这一局由蛮荒起手,十三之争转承,后由姚喜布置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