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拿着放大镜角角落落仔仔细细查找遗漏的证据,并不知道,裴景宁落在他后背的目光,深黑中透着不可名状的复杂。
她蹲在奢侈的红木圆桌前,侧头,拿着放大镜一毫一毫的慢慢的移过去,圆桌边侧雕繁杂,阴阳漏刻各种手法都有,要是放在现代拍卖行,绝对以千万作单位。
突然,她拿放大镜的手顿住了,阳刻牡丹花蕊内粘了一根细丝是什么?特殊发丝或衣裳被勾的丝?
叶芝祈祷千万不要是特殊发丝,古代没有仪器,这种证物要了也没啥用,她用镊子小心的夹了出来,放在迎光处,透过放大镜发现果真是衣裳被勾的丝。
“赵大人,有认识对丝、织物品很在行的掌柜或是绣娘吗?”
“你要辨出它是何种衣料上的勾丝?”
“没错。”叶芝把证物放到牛皮证物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赵柏很爽气的接下任务。
白朗偷偷瞧了眼自家主人,容色沉沉,心情不太美妙呀!他暗暗撇嘴,路为这小子开了,淮阳王都离开了,主人你也好离场了呀,还站在这里,不受气才怪。
等等,他家爷什么时候受过气呀,白朗悄悄朝边上挪了挪,我什么都没发现。
大半个时辰后,叶芝起身:“收工。”
滕冲看向牛皮袋里连碎屑带细勾丝,总共没一个指头多的证物,长叹气,“这么点证据怎么破案。”
证据少,已经形成事实,只能另僻蹊径。
“大人……”她走到裴景宁面前,出城到别院已是中午,现在又查了小半天,已是傍晚,肯定赶不回城了。
裴景宁深深看了她眼,转身就出了案发现场。
“……”什么意思?这是回就城还是住客栈?大佬心情不太好,叶芝都不敢问了。
她看向白朗。
白朗轻哼一声,鼻孔朝人。
“……”她这是得罪谁了?叶芝莫名其妙。
等裴景宁主仆走远,赵柏笑眯眯的朝几人,“天太晚了,肯定赶不上回京,不如住到我别院,怎么样?”
“你这里有别院?”
“前面几里地。”
“这一段是王公大臣的别院区?”
赵柏点头。
叶芝眉毛上扬,“裴大人……”
“也有,不过他别院方向与我相反。”
叶芝猜想裴少卿也不会赶回京城,“那就打扰了。”
“叶大人总是这么客气。”赵柏笑的很无奈。
叶芝笑了:“那就大家都不要客气,我叫滕捕头为大哥,赵大人,你……”
“我肯定比你大。”
“那叫你赵……”
“我在家行五。”
“赵五哥叨扰了。”
“叶小弟又客气了。”
“哈哈哈……”
院子内笑声朗朗随风传出来,白朗看着自家爷带着一身寒气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害怕一个不小心城门失火秧及鱼池,赶紧挥手让马车师傅驾车。
“白朗——”语气夺人。
所有护卫一惊,马车师傅连忙勒住马停下。
“大……大人……”城门之火还是烧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