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元宵节因齐行度被降职没办,花朝节又因薛扶泠摔伤没办。
从正月到二月底,齐家竟是一日也不得热闹。
待到三月初三,上巳节这日。
西府的顾大太太早早的就递了话过来,说是要在清平观请人打醮。
顺道邀请老太太并各妯娌小辈过府一聚,趁机好生热闹一回。
众人都欢欢喜喜的去赴宴,唯独薛扶泠腿伤未愈,不得走动。
其实她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些日子躲懒惯了,不愿意往人前去。
“兰期姐姐,外头芳时姐姐的兄弟递话进来,说明日是她的生日,想接她回家住两天,问许不许呢。”
小燕从外面进来传话。
兰期带着香药和几个二等的丫头正欢欢喜喜的用凤仙花汁子染指甲,独芳时不在,竟也没人顾得上她。
小燕见无人搭理,正不知怎么办,恰好芳时一脸失意的从外面回来。
闻听哥哥要接她归家,竟大叫要叫人将哥哥赶出去。
“可是怎么了?”
兰期几个这才安静下来,问一句。
见芳时没答话,香药哄她:“奶奶赏的凤仙花汁子还有好些,芳时姐姐我替你染指甲吧?”
这本是一句讨好的话,谁料到芳时立即就恼了。
“当自己是主子么?那两只鸡爪子有什么好涂的?”
说完,留下一脸懵的众人跑走了。
香药讨了个没趣,又不想扫了众人的信,连说没事。
她们这些丫鬟确实是不被允许染指甲的。
奈何主子不爱这些,平日里的份例又不想浪费,便赏给这些一二等的丫鬟。
不过日就掉色了,不影响伺候等活计。
既是主子的恩惠,又不至于浪费。
“不想芳时发什么疯?”
兰期却是越想越气,待人散了,又进屋里见着丹薇等人嘟囔两句。
香药这些日子身上的病早好了,跟着兰期和丹薇两个学着丫鬟的活计伺候。
见兰期为她伸冤,也不好置身事外,规劝几句。
唯独一旁的紫竹没说什么。
“二奶奶,二奶奶可在?”
午间众丫鬟伺候完主子正自个用饭,外头有人慌里慌张的来传话。
“什么事急的这样?姐姐坐下来喝杯茶才是。”
丹薇认出是西府梁大奶奶梅氏身边的丫鬟妙言,客套几句将人往里迎。
“哪有时间喝茶?你们奶奶呢?”
“奶奶刚歇……”
“哎呀,是这样……”
妙言将前因后果告知,气的丹薇立时就想骂人。
“发生何事了?”
里间薛扶泠本想午睡,奈何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一时也不能眠,迷迷糊糊听见外面人说话,索性坐起身问一句。
道是今日打醮完了,众人回了西府用饭。
原也无人在意,谁料到齐行度和柴宝姝二人竟醉的滚在假山花丛里。
叫几个路过的丫鬟瞧个正着。
梅氏与薛扶泠关系好,悄悄遣了丫鬟来告知一声,怕妯娌被打个措手不及。
“我来的时候,柴三姑娘正寻死觅活的要投湖呢。”
妙言将话带到,便回去了。
“姑娘……”
屋内除了丹薇和紫竹,还有香药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