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虞的气焰被这一番话打击得所剩无几,她垂着头,一声不吭的站在沈越一侧,以行动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她是看不上沈越,但不代表就能眼睁睁看着沈越和乔安好。
不过,眼下乔之虞更担心一件事:乔安该不会发现她才是乔家女儿吧?
迎上乔之虞警惕探究的目光,乔安莞尔一笑,拎着鱼施施然走人。
她可没兴趣和乔之虞上演两女争一男的戏码,争得还是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乔安一走,乔之虞浑身松懈下来,趾高气昂的冲沈越下通牒:“你最好离乔安远点,你也不想父辈们定的婚约,因为你的原因破裂吧?”
周遭的兵早在乔安来时,已作鸟兽状散了,这会只有他们两人在,所以乔之虞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沈越大半脸被覆在帽檐下,没有回答。
乔之虞冷哼一声,全当他默认,旋即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去。
她一路驱车,直入一间青砖大瓦房铸就的平楼,停车摔门下地。
她两腿在地上跺着,几乎要跺出火星子,可想而知,她内心有多煎熬。
到了前院,推门而入。
萌出嫩芽芽的葡萄藤前,面容壮硕,不怒自威的老爷子正手持快报,专注阅读,小凳子上,素锦掐腰的美妇人则浅啜茶水,插针引线。
这位老爷子便是当今的开国大将乔忠,也是她现在的爷爷。
而美妇人是她现在的母亲林纾。
现在,乔之虞琢磨着这两字,指甲狠狠嵌入肉里。
她绝不允那个贱人,抢走她现在的生活。
乔之虞抚摸着手中印痕,猛然攥拳,风一般的扑进乔母怀里。
乔母眼疾手快,将绣帕先一步收起,这才没伤着乔之虞,她无奈开口:“你这孩子,长大了还这么冒失!”
言语间充斥着关心。
乔之虞抬眼,控诉道:“母亲,你是不知那沈越做了什么!在训练时,他居然和别的姑娘牵扯不清!”
林纾迟疑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乔之虞一听这话,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事实胜于雄辩,当时他手下的那些兵都在,他们都叫那姑娘大嫂,这简直是视我、视乔家为空气啊!”
乔国梁刚好从院中经过,将刚才的话尽收入耳,他不忿道:“欺人太甚,我乔家的孙女没嫌弃他,他倒在外面开始乱来,不行,这事我一定找他要个说法。”
乔奶奶赵淑英沏了一壶茶走来,她也是农户出身,最是喜欢那些做实事的小辈,可巧,那沈越就算一个。
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乔奶奶便劝着乔国梁:“国梁,莫要着急,还是好好问一问具体怎么回事,再行打算。”
乔国梁一直很重视她这个老母,当下就点头应是。
乔之虞瞪大了眼,觉得不可理喻。
那个姓沈的都这样践踏两家的约定,乔家居然还不怒?
而且赵淑英不就一农村老太,乔国梁就这么听她的话?
她实在无法理解,所以她直接质问出声:“父亲,我乔家有这么窝囊吗?外人欺到头上,竟还忍着?等什劳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