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才比炕高出一个头的淼淼，闻志业和崔银瑶同时抽了抽嘴角。
这么点大的娃娃，学诊脉？
不过饶是不理解，闻志业也仍是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架在炕上的矮桌上。
站在炕边的淼淼根本够不着闻志业的手，眼巴巴地看向坐在闻志业对面的殷夷。
崔银瑶反应迅速，马上就掐住淼淼的腋下，将淼淼抱上了炕。
淼淼走到炕的里侧，小矮方桌的另外一边。
“这叫桡骨，诊脉需三指搭在桡骨上，感受患者的脉象沉浮。左手脉，分别对应人的……”殷夷双手指着闻志业的手腕，开始了讲解。
淼淼双手捧脸，支着上身撑在方桌上。
亮晶晶的大眼一会儿盯着殷夷张张合合的嘴看，一会儿盯着闻志业的手腕看。
崔银瑶和闻志业都是为她掐了把汗，心想这么大点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么高深晦涩的知识？
淼淼的身侧，闻璟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看他那绷得紧紧的小脸，叫人忍不住好奇他是否听懂了。
“来，你试试。”殷夷一通背般念叨完后，对淼淼伸手示意说，“伸出你的右手，搭上闻先生的脉搏。”
“唔？”淼淼眼神清澈，乖乖伸出两个小手来，无法抉择。
哪个是右手哇？
殷夷：“……”
“这个。”闻璟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指着淼淼的右手，耳朵几乎要碰到了淼淼的耳朵。
他扭头和淼淼平齐视线，认真地讲解说，“你平常吃饭拿勺子的手，就是右手。另外一边，叫做左手。记住了么？”
淼淼认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她将左手收回来，留右手继续举着，然后乖巧地看向殷夷。
殷夷长叹，拍拍额头，目光落在闻璟的身上，“刚刚你也跟着听那么久了，你来试试。”
闻璟一家三口皆是眼睛一亮。
闻璟跃跃欲试，崔银瑶却是开口：“还是让淼淼来吧，淼淼还小，多让她试几次，她定就能理解了。”
她们一家欠夏家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还了，怎么能让闻璟再抢淼淼的学习机会？
闻璟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什么都没有说，显然是有些失望。
殷夷大抵猜到了崔银瑶的顾虑，也没有再坚持。
他耐着性子，手把手地将淼淼的细指头搭在了闻志业的手腕上……
与此同时。
前村住着的杜大力和郑勇男正在夏家附近徘徊。
二人贼眉鼠眼地打量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来到夏家院墙旁。
“妈的，怎么还有这玩意儿？”杜大力抬头看去，瞧见院墙上立了一排尖尖的竹刺，低骂出声。
“要不还是算了吧？”郑勇男紧张得左右张望，“这也没法爬，万一被人瞧见……”
杜大力恼火，指着郑勇男的鼻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个怂蛋？不敢爬，你干脆就别跟着来啊！”
郑勇男缩着脖子嗫嚅了几句，没敢再打退堂鼓。
“从门上爬进去！”杜大力将目光落在院门与门头中间的空隙上。
那有约莫一尺多宽，足以他们翻进去。
只是院门上也有竹刺，要想爬上去，并非一件易事。
杜大力又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指挥郑勇男来到门前扎好马步，供他踩着大腿爬起来。
院门上全是竹刺，杜大力被扎了好几次手脚，这才费劲地翻到门后。
郑勇男拍拍被踩脏的大腿，从扎马步恢复到站立姿势，刚想开口问门后的杜大力他该怎么进去。
身后远处传来问声：“哎？你找村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