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汴京城。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小房内,捧着《红楼梦》念到此处的李清照,已不禁泪珠滚滚而下,为中林妹妹一大哭。
女使桃琴走进门来,见姑娘捧着一本厚掉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诧异:
“姑娘这是怎么了?又看了什么杂?”
自家姑娘是个大才女,桃琴早已知晓这事。
先前在明水时,姑娘就有几首词为勾栏瓦舍、歌妓乐工所传唱,明水城内凡常听曲的,无人不知李家出了位才女。
到了汴京后,姑娘心念明水一起玩的姐妹,又作了一首《如梦令》,其中的争渡、争渡,令她印象尤其深,当时还笑姑娘,说这词又怪又好听。
可惜桃琴对汴京城还不太熟,因此并未拿出去给人唱过。
“看的林妹妹!”
李清照用手帕抹去泪痕,红着眼睛冲她说道:“待我看完了,征得林妹妹同意,再给你看……这好看煞!”
“好看煞?”
桃琴不禁重复她的话,略想了想,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听着就怪。”
李清照不理她,又低头反复看着这首《葬花吟》,仔细品读里面的韵味。
就如里面的评所说,这首歌行不在于典与不典,取其韵致生趣耳。
读了葬花吟,便能深切感受到中林妹妹心中的哀伤悲苦,看到她如鲜花般在森严污浊的荣国府中凋零。
“荣国府?”
李清照忽然想到,林妹妹上次不就是说她要去荣国府看望外祖母?
秦钟,贾瑞,贾宝玉,贾珍,王熙凤,薛蟠等,还有那一众丫鬟婆子,甚至于王夫人,贾母,哪一个是好惹的?林妹妹又怎能应对……
原本还担心,忽而又想到,楚郎君已把史上发生的事改变了,林妹妹此次去荣国府,是与母亲一同回去的。
担忧的心情顿时少了一大半。
再看葬花吟,李清照心里多了几分庆幸,幸好有楚郎君在,林妹妹不至于和里的绛珠仙子一样命运悲苦。
“林妹妹若是绛珠仙子,那楚郎君呢?”
“楚郎君救了林妹妹的母亲,岂不是坏了绛珠仙子的还愿?”
“也不知中记载是否为真……不过想来,楚郎君比警幻仙姑还厉害些。”
“林妹妹得了楚郎君的相助,大宋呢?”
“姑娘,姑娘!”
胡思乱想的李清照,被桃琴的话惊醒,转头看向又进门的她。
“老爷叫你去呢。”
“爹爹?”
李清照当即站起身,收好红楼梦后出了门外,从后院绕到前院右侧的房,敲门进去。
里边坐着的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儒雅男子,便是她的父亲,大宋朝礼部员外郎李格非。
“爹爹,土豆番薯都种下了?!”
进门后,李清照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格非正喝着茶,闻言,看了女儿一眼,不轻不重的训斥:“都到嫁人年纪了还如此毛毛躁躁,你娘说你是男孩长了个女儿身,一点不错!”
他还没说自己女儿喝酒写词在外边疯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