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总算打开，殷柔柔把夏天舒和初如雪请到办公室。华烟云大大方方地拥抱着初如雪，“初姐姐，过了新年越发越精致，越来越有女人味啦！”华烟云的嘴巴就是甜，不光会哄人，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华妹妹的嘴巴好甜，颜值高，我好生喜欢啊！”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说几句，她说几句，夏天舒就是搭不上话！
“殷校长，初老师的事，劳烦你安排安排。”夏天舒沉不住气啦。“夏老师，我办事，你放心，初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姐妹新年第一次见面，聊聊天，拉拉家常，你掺和什么！”被殷柔柔几句抢白，“初老师可担心啦，昨晚彻夜无眠，翻来覆去，我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早上五点半起床做饭，到拉吉乡车站挤上公交车，七点多来到这里。”殷柔柔看看表，九点一刻，“你们干嘛这么早起来，我约他们是在晚上六点半呢？”殷柔柔白了夏天舒一眼，好像在说，干嘛这么早打搅别人睡觉呢？办任何事情都是晚上的，这些事夏天舒不懂，圈外人不懂圈内事。
殷柔柔轻声地在初如雪的耳边低语着：“初姐姐，你放心，你想见的人我都把你安排好了！”初如雪紧绷着的脸松开了。“谢谢，殷校长。”“以后我们姐妹相称，这样说话也自然些。”初如雪想想也是，别人一心帮你办事，还叫你姐姐，在外人面前你叫她校长，你会怎么想？“从今往后，那我就叫你柔妹妹了！”说完，三个女人哈哈地笑起来。夏天舒蒙在鼓里，走出了办公室，就让她们笑个够吧！殷柔柔说：“今天我很开心，时间也不早了，中饭我们吃大餐，云妹妹，你说去县城里吃，还是在马头乡这里吃。”华烟云掰掰手指头，“晚上有客人，肯定要去城里吃，中午还是在这里吃吧！先在乡下吃，再到城里吃，从农家菜吃到满汉全席。”“我真服了你，说起吃头头是道，吃胖没人要你。”殷柔柔朝门口看看，夏天舒正远远地看着前方。华烟云朝殷柔柔吐吐口舌，“放心，我再胖十斤，还照样是窈窕淑女，不愁嫁。”“别臭美啦，胖十斤，你路也走不动了。”四人一起去乡里最好的农家乐吃了饭，殷柔柔掏钱买单，店老板死活不收钱，还说殷校长来吃一顿便饭，是赏脸，让小店添光。什么狗屁逻辑！走出小店，殷柔柔摊摊手说：“这个学期的招待不要找地方啰！”夏天舒似懂非懂。当然，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除非你的脸长得比别人的屁股还白！
殷柔柔吃完饭，要先到办公室坐坐，去县城，再张罗晚饭。华烟云要早一点过去逛商场。没办法，惯着她呗，启动车子，往县城而去。商场、超市的大门仿佛都为女人而开的，哪怕是没有想买东西的念头，随便逛逛，到处看看，这里停停，那也站站，大饱眼福，也能满足心里头滋生的欲望。两个多小时的闲荡，她们没有一个人说脚疼，反倒夏天舒这边坐坐，那边歇歇。
晚上的饭局殷柔柔安排在一处很偏僻的地方，从县前街开车约摸十多分钟就到。这里人烟稀少，几座看似不起眼的散乱的房子一字排开，五六个宛如蒙古包般的包间星棋罗布的分散四周，走进一看，如湘西的吊脚楼似的，几根柱子伫立在水池中支撑着庞大的包间，通往各个包间的通道是用木头铺成，两旁的扶手也是木头制作的，顶上盖的是从稻田刚刚收割完毕的稻草。却安装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狗尾续貂，不伦不类。通道曲曲折折，犹同迷宫。站在通道里往四下看，整个水池很大，全是人工打造，看这规模，这个老板的眼光不错，脑袋灵光。水池中的浮萍飘零着，不时有红田鱼把浮萍吞进肚子里，又吐出来，十来尾红田鱼排着队，悠闲自在地游来游去。
殷柔柔所在的包间在东边尽头这间，一位穿着唐装男服务员在前面引路。包间门口正上面写着“听雨轩”三个字，应该是行吧！字写得龙飞凤舞，很有力道，应该出自行家之手。这包间的名字满是诗情画意，猜猜老板亦是化人，人经商，不忘老本。殷柔柔应该是曾经来，一切习以为常。华烟云这看看，那瞧瞧，尤为兴奋。包间不是很大，装饰的很温馨。一张圆桌排在正中央，最多也只能坐十二个人。包间两侧挂满了法作品，门口正面是王羲之的《兰亭序》，一看落款，东佳县的大法家陈伯仁，据说陈大法家的作品一尺要五千多大洋，这幅洋洋洒洒的《兰亭序》抵上夏天舒一年的工资，两侧的法作品也都是出自东佳县名家之手，这包间简直就是法作品展览馆，如此满是艺术飘香的包间，有时候演绎的肮脏龌龊的勾当。
服务员送来一壶香茗，这个茶壶看上去黑不溜秋的，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很有年代感，壶身呈五边形，壶顶是椭圆形。夏天舒倒上一杯，一股浓浓的桂花香，香气直渗心脾。客人迟迟未到，殷柔柔一直和华烟云在聊天，初如雪也有说有笑，看上去很自然。 “这个地方的环境还是可以吗？院长。”“你挑的地方绝对k。” 一个声音是大家都熟悉的百晓生。“怎么能让殷美女殷大校长等我呢？我来迟了，恕罪恕罪！”百晓生这说话的方式永远也改变不了，就是这付德性。殷柔柔也不和他计较，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位就县法院的牟院长。”百晓生把一起来的人介绍给大家。牟院长很年轻，四十岁左右，一派很成熟的样子，与大家微笑握手。
“谢大律师还没到吗？这小子有没有时间观念？”“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怪不得耳朵这么痒？”说曹操，曹操就到！谢顶推门而过，谢大律师红光满面，看来这个年过得很滋润，他一进门，看到牟院长，满面笑容走到他面前打招呼，“牟院长，新年好！”在他的身侧坐下，冲殷柔柔笑笑。“殷校长越发越妩媚了，简直美若天仙。”“律师的嘴巴靠不住，能把人哄上天，也能把人将死，我谁也不服，就服你的！”百晓生把谢顶抢白了一顿，谢顶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