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太傅大人偏偏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通。
太傅大人闭了闭眼,转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从容,太傅还是那个铁面无私的太傅,荒诞不经的好像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今日朝堂政事繁多,皇上自个到里间看吧!……”
小皇帝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朕,朕只识字,不会写字……”,她是真不会写。
无措又勾人的大眼里满是羞愧,小皇帝本就生的白嫩,面上又带着几分羞赧,红果果的脸色看起来煞是好看。
这厮果然不祥!
太傅避开眼睛,慌乱的随手指了指,“无妨,这有前朝诸葛长青的字帖,皇上先到里间临帖!”
寒冬的太阳直直的照进御房,太傅大人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好在小皇帝还算安生,房里一直静悄悄的。
等到太傅大人放下手里的卷宗,那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太傅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踱步进了里间,太傅暗想,他冷着脸把人晾了半天,就算那小皇帝没有瑟瑟发抖,这会也应该忐忑难安了吧!
哪成想只瞧了一眼,我们气定神闲的太傅大人就气得心肝胆脾哪哪都疼。
太阳高挂的寒冬腊月,御房里暖意丛生,只见案前的小皇帝早已经睡的云深不知处了,赵北川气急而笑,真该让满朝武们瞧瞧这不思进取的小混蛋。
这人怎地这般轻巧,略一琢磨,敢情他是那前头替人出力的老黄牛,太傅怎么想都觉得莫名有些冤。
狂傲不羁的太傅大人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他要摇醒眼前熟睡的皇帝,狠狠斥责一顿,可是当他看到趴在桌上小小的一团,莫名有些迟疑。
说到底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看着小皇帝因为枕着胳膊而微微嘟起的脸蛋儿,太傅怔了怔,他老人家的心思又跑偏了。
过去这些年,太傅对男女之事向来不上心,在他眼底唯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可是眼前十来岁的孩子,稚嫩烂漫的脸蛋儿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精致的眉眼却生的极好,面如朝霞,唇若涂脂。
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若是他们老赵家的,他就是舍了命也要给他最好的,唯有拼命宠他,才能心安理得。
太傅大人神色莫辨的看了半天,突然握拳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稍微一犹豫,然后轻轻的戳了戳眼前肉呼呼的脸蛋儿,指尖传来软软的触感,太傅大人满足的弯了弯唇。
“太傅,魏丞相求见……”
御房外突然响起喜公公尖细的嗓音,太傅大人倏地站着了身。
连番打扰让善初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长长的睫毛掀动,小皇帝突然惊醒,惊诧的脸上一脸迷茫。
“太傅?”
只见小皇帝杏目微张,黑亮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娇滴滴的嗓音配上红扑扑的脸蛋儿,小嘴微启,那小模样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居高临下的太傅只看的腹下一紧,“虽然皇上年幼,切不可学了那好吃懒做的做派……”
太傅大人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几句,然后面色铁青的避了出去。
善初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看一丝不苟的衣衫暗地里松了口气,一边慌忙扶正头顶的玉簪,一边懊恼的跟上太傅走出了里间。
没想到小皇帝这个点还在房里,魏承勐愣了一下才敛衽叩拜。
小皇帝还不习惯被人行礼,赶忙出声,“丞相免礼!”
魏承勐闻言挑眉,刚进门时他就见着小皇帝有几分异样,听这声音暗哑中还有些沙沙的,莫不是小皇帝被太傅大人训哭了?
诸多思量不过一瞬间,魏承勐上前递了一封密信,欲言又止。
魏承勐想到小皇帝也在多少有些顾忌,朝堂上能言善辩的魏丞相也变得支支吾吾,有些话终究不好说的直白。
迎上两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小皇帝更是正襟危坐,好在没过多久,太傅终于开恩。
“喜公公,送皇上回宫歇息!”
待小皇帝的身影离开御房,魏承勐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大人,近日西南频频异动,据可靠消息,姜堰王暗中招兵买马已有一段时日,若那姜堰王联合南边的蛮夷,内外夹击,恐生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