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氏之前的话,那个女人是有儿子的。
既然有儿子,那是蒋家的骨血,自然也该入族谱,进家门。
那个女人怎么样,她不在乎,但孩子不能丢。
所以,先给秦氏戴顶高帽子,到时候就算秦氏想不同意都难。
秦氏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却什么都没说。
身为蒋家的宗妇,她不能反驳老太太的话。
毕竟,这会儿她还指望老太太帮她撑腰呢。
至于将来要不要让那个女人和孩子进门,呵,还不是她说了算。
即便进来了又如何,这世上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后悔。
秦氏的脸上闪过一抹恶毒。
却很好的掩饰住了,没有让蒋荣升和老太太看见。
蒋荣升本就心虚,此刻更是不敢直接看她,只低声道:“母亲,这件事并非您和娴儿想的那样,婉娘她……她不是普通女子……”
“不是普通女子,莫非还是哪家的官眷不成?”秦氏没好气的讽刺道。
蒋荣升一噎。
老太太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听说那人是你从人牙子手上买的?既是买的,那就是为奴为婢也使得,何苦要买个宅子把她养起来?最关键的是,这件事你不该瞒着你媳妇儿。”
蒋荣升看向秦氏。
只见秦氏眼眶通红,显然是被委屈狠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瞒着你们,实在是婉娘身份特殊,不瞒着你们不行,她、她并非是人牙子贩卖的女奴,而是我老师的遗孤,邹向婉。”
“什么?邹、邹向婉?”老太太一惊。
蒋荣升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满脸的痛苦之色。
“您应该还记得,小时候您常带我去邹家走动,您还抱过婉娘的,您记得吗?那时候您和邹家说笑,要给我和婉娘订娃娃亲,虽说你们是说者无意,但儿子即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邹家出事,婉娘成了罪臣家眷,在流放途中遇到天灾,幸免于难,一个人流离失所,落到人牙子手中,人牙子又把她卖来冀州,我这才又重新遇到了她。”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十八岁了,她流放那年才九岁,母亲,婉娘吃了很多的苦,儿子实在不忍心教她再在外面受苦受难,这才把她养起来。”
“儿子知道儿子有错,因为她是罪臣家眷,这事儿若闹开了被别人发现,儿子就是收留罪臣家眷的人,轻则革职,重则入狱,所以儿子一直瞒着你们,也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以免透露风声,被外人知晓。”
老太太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秦氏也是脸色苍白。
什么?
那人不仅是蒋荣升的青梅竹马,还是罪臣家眷?
该死,收容罪臣家眷,那可是大罪啊。
他怎么能这么做?
若说之前秦氏有八分愤怒,那现在就是十二分了。
他这是在拿全家人的命开玩笑,拿整个蒋府来开玩笑啊!
若再说得严重点,他那位老师犯的罪若是个谋逆造反什么的,那不仅是蒋家,就连她的娘家人也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