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现在,裴清宴也不确定自己对宋安宁是什么心意。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
因为他从未喜欢过一个人。
没有喜欢过,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像只青涩的雏鸟儿,只知道围着她转引起她的注意,却从未深究过,这吸引她背后的动力是什么。
裴清宴抿了抿唇。
他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疯子才会有这么不顾后果的想法。
看来这次不用她提要求,他也会离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梳理出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至于为什么是离开一段时间,而不是永远离开……
嗯,他也不知道,他得好好想想。
宋安宁被他这么揉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
脚心的疼痛在缓缓褪去,那股因为紧张而带来的紧绷感,随着男人轻柔的动作,慢慢的舒解开来。
过了半响。
她轻声道:“我不痛了。”
裴清宴这才松开她。
先前事出紧急,两人都只顾着解决问题,倒也没觉得什么。
此刻安静下来,面对面,宋安宁的身上披着他的外袍,男人仅穿着单衣,半跪在风中,倒有一种莫名的尴尬蔓延开来。
宋安宁到底是个女子。
虽说活了两世,又嫁过人了,脸皮比别的女子要稍微厚一些,但她到底未经过人事,更是从来没有如此近的靠近过一个男人,脸不由有些烧红。
“你……”
“你身上的衣服湿了,这样回去,恐怕会更令人误会,穿我的衣服也不合适,我去给你找些干柴来,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宋安宁想了想,觉得也是。
那些人本就想要抓她的错处,往她身上泼脏水,她要是这副样子回去,岂不是拿着自己的把柄往人家嘴里送,还嫌自己不够麻烦不成。
于是她点了点头。
裴清宴起身,去远处捡柴火。
这片山域平日里来的人不多,因此柴火是很容易捡的。
没过多久,就捡了一大捆回来。
裴清宴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了个火堆,然而等到要烤衣服时,却又为难了。
宋安宁红着脸道:“没事,我就这样坐着烤吧,只要表面看不出被打湿过就行。”
说着,朝火堆坐得近了些。
裴清宴却皱了皱眉。
宋安宁身上穿的是上好的布料,这种料子若穿着烤,即便烤干了,也会满是褶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到时候越描越黑就不好了。
于是他沉声道:“我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柴火,你先换我的衣服,等烤干了再换回来也不迟。”
说完,就起身走了。
宋安宁犹豫了下。
裴清宴的外袍是一件小厮穿的普通布衣长袍,虽说面料粗糙了些,但被他洗得十分干净,上面还有淡淡的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