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是昨天夜里接到的消息。
宋安宁刚被劫走,冬青就派了冬来回去报信。
不管这事是不是秦氏干的,消息总得传回去,于情于理,蒋华身为宋安宁名义上的丈夫,都不能不管。
好在蒋华对秦氏等人的算计并不知情。
他也是刚从青州赶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宋安宁被劫走了,连马都没有下,立马又跟着他们出来寻找了。
寻了整整一夜,一群人身心交瘁,眼看着若是城外找不到,就要去别的州府寻了,却不料就听闻绣衣司的人说,宋安宁在这边的驿馆里。
他们并非没有来驿馆寻过。
昨晚半夜,他们就寻过来了。
但那时大多数客人都已经睡着了,即便他们丢了人,店家也没有为了他们寻人,把所有客人都叫起来的道理。
更何况这些客人里还有他们惹不起的绣衣司。
蒋华也是想到既然有绣衣司的大人歇息在此处,那些贼人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敢住进官差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就放弃了寻找。
却没想到,就这样错失了找到宋安宁的机会。
一路行来,苏子安已经与蒋华交流了昨日的事情,得知他们过来找过,却因为自己等人在这儿下塌所以错失了,不由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这可真是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伙马贼是惯犯了,非常擅于伪装,再加上他们比我们进来得晚,进来以后,就直接进了房间,再没出来过,要不是今早宋姑娘故意发出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还真不知道,驿馆里住了一伙贼人。”
这事确实怪不到绣衣司的头上。
毕竟他们也是人,又不是神,能掐会算,算到驿馆里会有马贼。
蒋华此时也无心与他纠缠这件事了,只是一心想赶到驿馆,看看宋安宁有没有事。
好在宋安宁除了受了些皮外伤,吃了点苦外,并无大碍。
蒋华看到全须全尾的宋安宁,总算松了口气。
“蒋某在此谢过裴大人,若无裴大人,内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裴清宴淡淡睨着蒋华,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蒋公子与其在这儿谢我,倒不如回去以后好好处理一下家事,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自己汲汲营营不要紧,要紧的是看住身边的人,否则万一这后院着火生了内乱,岂不功亏一篑?”
蒋华一愣。
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正想多问,刚张开嘴,裴清宴却已经翻身上马,冷酷的一夹马腹,“驾”了一声,就带着人往官道上奔去。
蒋华:“……”
他的满腹疑问噎在了喉咙口,最终,也只能咽回肚里。
回头,看着宋安宁,关切道:“你还能骑马吗?”
昨日冬青和茯苓过来找她,驾马车太慢了,骑马更快,当然是骑马过来的。
所以这会儿宋安宁要跟他们回去,也只能骑马。
宋安宁点头,“可以。”
冬青道:“小姐,我跟你一起骑。”
说着,就将自己的马儿牵过来。
然而,蒋华却冷着脸说:“不用。”
随后揽住宋安宁的腰,一个翻身,就让她连同自己一起骑到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