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樾想了想,问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握着她的手染上了一点冰凉,周衡低声笑了笑,缓慢地松开她的手,手指顺着冰凉如霜的肌肤往下,一点点抚上她的掌心,十指相扣。
他靠近她,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很好闻,却不太适合她。
压着她靠往沙发,周衡意识到她轻轻颤抖的身体,视线落在她柔软的唇上,皮肤白皙,唇色粉妍,周衡只瞧一眼就觉得很解暑。
直到宣樾完完全全地靠在沙发上,她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男人放大的五官将她的视野完完全全占据,眼里逐渐升起欲望。
“等、等一下。”宣樾猛地偏过头,脑海里闪过一人,一股沮丧铺天盖地袭来,“周衡。”
因她转了头,周衡的气息直接喷在了她的耳朵上,战栗遍布全身,她慌乱地找借口:“周衡,我觉得有点热,我开一下空调。”
她想要起身,周衡却抬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朝着她沉下去。他目光如炬,盯着她的脸,吻下去的一瞬,却见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很软,很凉。
有点像果冻,却比果冻柔软许多。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动作不停,像只小狗一样舔舐着心爱的玩具,片刻后不满足于此,轻轻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
动作很轻,不会痛,只是提醒她接下来的流程。
可是没有反应。
周衡托着她的后脑勺,无奈道:“张一下嘴。”
她终于睁开眼睛,眼眶里染了点湿润,周衡没在意,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这下很是奏效,两瓣嘴唇瞬间张开,一声低呼还没出口,便又被堵回了喉中。
她身上很香,比阳台上的蔷薇花还香。
他拉着她,在这芳香里沉溺许久,他身上也染上了那股香。
天光一点一点按下去,阳台上的蔷薇随风摇晃,簌簌发声。
周衡终于松开她,直起腰正要起身,忽地见她脸颊白玉似的,于是上前啄了一下。余光瞥见她耳垂上的小痣,鲜红欲滴,可爱诱人。
又亲了她耳朵,自此又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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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时间匆匆过去,宣云的手术结束,在医院里修养几日,又搬回了出租屋。她如今已和盛天传媒解约,不能再用之前的那个账号直播,只得新建了个账号,从头开始。
宣樾把花瓶抱去卫生间,重新换了水,又把底下泡软的枝干减掉,重新插回花瓶,放回房间的桌板上。
宣云坐在床上,捣鼓着新账号的页面,回复着每一条私信。这个账号才刚开始,每一条私信都是对她莫大的鼓励,认真回复也利于账号的创立。将后台收到的信息一一回复后,只剩最后一条。
经纪公司挖人的。
宣云不得不想起自己的前东家,盛天传媒。
那日从盛天传媒回来后,宣云再也没有收到公司的任何消息。几天后她得到一些小道消息——盛天传媒资金周转不过来,要破产了。
果然,没多久,公司便和她们解约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吃一堑长一智,宣云自动忽略那条消息,抬头看向宣樾——往常这个时候她都是要去给学生补课的。
宣云柔声提醒妹妹:“小樾,你今天不用给学生上课吗?”
摆弄花瓶的手顿了顿,宣樾恍然大悟:“噢!……要去的,差点忘了。”
很快换了鞋,宣樾着急忙慌地出了门。
下楼了拐进街道,直到回头看不见那栋出租屋,宣樾才慢下脚步。帆布包顺着塌陷的肩膀滑落,挂在宣樾的手臂上。
她这会儿并没有家教课。
宣云在手术前问她哪来的钱,宣樾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便撒谎说自己又找到了几个家教,家长给钱大方,她预支了一部分薪水,再加上她之前存的钱,凑够了宣云的手术费。
这个谎同样说给周衡听。
周衡每次想找她时,宣樾能推则推,借口仍是做家教,实际上她现有的家教学生不过三个。
推了几日,大约周衡也对她厌烦了,于是找她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宣樾尝了好处,撒谎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今日是个阴云天,愁云惨淡。
宣樾原本想回校,上了公交车,窗外建筑林立,宣樾看见了省博物馆的指引牌,瞬间转了心意,打算先去省博物馆转转。
她虽来九溪两年了,实际没怎么出来逛过。
才刚下了车,宣樾抬手在包里摸出学生证,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点开看了一下,是周衡发来的消息:【想看电影,你在哪儿?】
宣樾快速编辑信息回复:【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有家教,我现在在学生家里。】
放下手机,气势磅礴地走进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