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看着她俩吃惊的样子,无所谓的说:“你俩别这样大惊小怪的,跟在我身边要学会淡定,优雅,以后惊讶的事情多着呢。”凌音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调整仪态,装作无事的说:“齐兄打算如何安排此物?”齐琅仪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上次把你惹哭了,这当做赔礼用的。”又指着机说:“至于它,府内的人先享用几天,然后就交给叔父,毕竟是李府掏的钱。”
齐琅仪又从衣袖中拿出上次买的发簪,对着夏青说:“青儿,这个是送你的,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情意,在下十分愧疚。”夏青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接过发簪收好,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凌音悄悄走到齐琅仪身边小声说:“何必呢。”齐琅仪说:“当断则断。”凌音也就不再问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夏青虽然嘴上不再提,可行为和表情上依旧有情意在,齐琅仪在关注下也发现了一些迹象,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场景。又过了一会儿夏青说:“自齐公子入府以来,皆是青儿照顾,以后自当依旧,不必多做挂怀。”齐琅仪听到这声齐公子,也明白这次是彻底断了,夏青又开始以下人自居,一时间齐琅仪也开始不知所措。
凌音吃完后,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从后面环腰抱住了夏青,夏青浑身一颤说:“凌姐姐,这……”凌音说:“这糖再不吃可就化了。”夏青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脸红着默默地吃着,凌音继续说:“抛开他不算,姐姐近几日也多受妹妹关照,又何必见外呢,就算跟他见外,也不能跟姐姐见外,知道了吗?”
夏青小声的说:“知……知道了……”齐琅仪看的非常无语,没好气的说:“凌音,你这完全是在轻薄人家小姑娘吧。”凌音把手向上抬,满不在乎的回答:“都是姑娘,怎言轻薄,姐妹间抱一抱没什么,对吧。”夏青更加不知所措,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脸红着沉默了。
齐琅仪明白了,这就是凌音对付夏青的方式,实在没想到夏青脸皮这么薄,被同为女生的凌音抱一下,就已经不知所措了,看着凌音拉着她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就明白这事情完美的解决了。齐琅仪不再管了,又开始弄一些其他果汁,现在合适的水果有苹果、李子、橘子,可是李子味儿感觉好奇怪,所以只是手动榨了苹果和橘子。
把榨好的两碗果汁用罩子盖好,橘子的残渣没法吃就扔了,苹果的残渣不少,还要想想办法处理掉。等到有后厨人员来了之后,交代一番不准碰果汁的事,然后问:“这些苹果渣怎样处理比较好?”那人瞟了一眼桌上的碎渣说:“每日厨余不知有多少,何必如此在意。”
齐琅仪挠挠头说:“这么扔不太好吧,而且怕乱扔东西被唠叨。”那人明显一愣,而后笑着说:“公子不必如此,二少爷早有交代,李府便是您的家,所以您不必拘谨。”齐琅仪自言自语说:“我的家啊……现在我还真没什么概念……”说完直接走了,没有管那人的反应。
和众人一起吃完早饭后,便带着李家父子前往厨房,两种味道分别做了一些,大家都尝过以后都开始问还有没有,齐琅仪对着李玉庆说:“此物因不得长久保留,而上不得台面,却可为来府上的孩童添个乐趣。”李玉庆摇摇头说:“若贤侄能添上只言片语,想必如鱼香肉丝一般引人注目。”
齐琅仪懂了,但是并不想说话,可是不说也不行,对着李玉庆行礼说:“此物不过是民间甜品。”见他真的对这糖没有分析,也就没为难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他打开后看到,是一个圆形琥珀色的石头,李玉庆问:“如何?”
齐琅仪看着一个很普通的石头而已,怎么会这样宝贝着?越看越不对劲,而后直接拿起来对着太阳看,太透亮了,然后用指甲划了两下,又在盒子里的衬布上磨来磨去。这几个动作发生的太快了,李天鸣与李天赐想阻止,却根本来不及,反倒是李玉庆非常淡定的问:“可是真品?”齐琅仪回答:“应该是真的,我并不懂鉴定之法,抱歉。”李玉庆说:“人无完人,不必介怀。”
齐琅仪将舍利子放好,将盒子盖上后双手递还李玉庆说:“叔父莫要难为小侄,每颗舍利子都一定有着自己的故事,小侄又怎能妄语。”李天鸣和李天赐没想到齐琅仪真的能认出来,李玉庆则是很惊讶的问:“既已知此为何物,方才为何又如此不敬?”齐琅仪不屑的说:“虽说是高僧火化遗物,并传闻有驱邪避凶,加深佛法参悟之能,那也不过是人们的臆想,实际上是和骨灰差不多的东西,形成条件苛刻罢了。”
这话一出,李家三人面面相觑,一旁的凌音听的也是云里雾里,完全没接触过这东西。齐琅仪继续说:“之所以是和尚们喜欢争抢的东西,基本是某位高僧遗物,故而加以供奉告慰先人罢了,卖这种东西,要么知道是谁的舍利,可以高价卖给和尚,要么设局骗人。”
李玉庆知道齐琅仪是看的比别人通透,所以才会这样说,并没有见怪,反而说到:“富有之人总会担心家财散尽,而做出一些别人无法理解之事,多数不过是心理安慰,故而此物正中下怀。”齐琅仪想了想,这里并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信息不发达导致了很多人的一知半解,所以妄加猜想之下总会有许多的愚昧,于是点点头说:“是小侄思考方向不对,应是如此。”
齐琅仪思考了一会儿说:“叔父商人嘛,逐利而往,小侄可以帮忙设局,但只此一次,这种事做多了折阴寿。”李玉庆有些不解,对真舍利不屑一顾,却在这说折阴寿,而且不知道这一颗是谁的,所以这舍利并不觉得贵重,不过是百两银子买的,很好奇能卖出什么样的高价,点点头说:“贤侄既有想法,有需要提出便是,叔父也想看看贤侄的手段。”
齐琅仪笑着说:“叔父既然如此慷慨,小侄便厚着脸皮了,先向叔父要一尊佛像,5斤松香,一沓黄纸。”李玉庆说:“可。”安排人去购买松香后,李玉庆亲自带着齐琅仪去宝挑选佛像。一进宝齐琅仪看的是眼花缭乱,大大小小的箱子都上着锁着,堆放在最里面。左右两排展示架,放着各种珠宝首饰,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随便拿一个就价值不菲。
李玉庆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尊玉观音,翠绿的没有一点瑕疵,层次分明,齐琅仪却摇摇头说:“不行,太贵重了,我想要的是材料最便宜,表情最传神,没有其他条件,什么佛都行。”李玉庆向旁边的管仓的人问:“可有符合条件的?”那人想想说:“有一尊瓷制地藏王菩萨,不知可否。”齐琅仪说:“还请找出,交于我一观。”
那人走到深处一阵翻箱倒柜,而后端着一个木盒走来,在他二人面前停下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尊盘腿坐在莲花上的,地藏王菩萨像。表情宁静安详,左手端在腹前右手悬空,齐琅仪不解的问:“似乎少东西啊。”仓员解释说:“卖菩萨像的和尚说,这是他师父亲手制成,只因法杖与宝珠太容易毁坏,故而单独制作,若损坏可更换。”
说完揭开旁边的布,里面是两根法杖,又揭开另一边的布,里面是两个法珠,他将瓷像拿出放好,又将法杖顺着瓷像悬空的手轻轻滑下去,拿起一颗法珠放于另一手内,齐琅仪走过去将两颗法珠都拿走说:“请叔父将舍利放于法珠位置。”李玉庆将舍利拿出,放了上去,齐琅仪看着大小合适,欣喜的让他先收回舍利。齐琅仪佛像装箱抱起说:“不知松香买回来没。”
三人走出去锁门,齐琅仪将佛像带到会客厅,让人搬走放在中间的东西,而后将瓷像摆放上去,又让人摆上香炉和香烛。又等了好一会儿,买松香的人回来了,齐琅仪指挥着人,把买回来的松香块儿磨成粉,又去房将黄纸裁成长条,重叠后把边缘都粘起来,留下一个缝隙倒入松香末,因为不能看着太厚,所以并不会倒入多少,只能多做非常多,用了差不多一斤松香就停下了。
然后发现了一个难题,他不会画佛家的符咒,把凌音找来后结果也不会。实在没办法,齐琅仪歪歪扭扭的画了一张镇尸符,是以前犯中二病时,看僵尸电影时学着画的,看着很像那回事儿,希望在这里没人能看懂。凌音研究一会儿,拿起毛笔画了一张,画顺手后动作飞快,把松香符咒全都画完,齐琅仪全部收起装在袖子里,而后招呼众人说是祭拜地藏王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