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中,有一家老农户。老农生了四个儿子,村中人都分别叫他们李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各个都是能干,颇为有出息。
而老农一家又与那慈商李老爷有关系,所以在李家村里算是有些地位,那日给李道玄送牛眼泪的李妈妈就这李老大家的媳妇。
李妈妈和老太太做完饭,招呼着一家子吃饭。
一个毛头小子垫着脚丫跑到桌前,拿起碗要了饭菜。就独自坐在门口吃,临了还不忘将碗中的饭粒都舔了个干净。
他是李家老三的孩子,名叫李延明。这名字还是李老头向李家老爷讨要来的,说是取着好听吉利。所以李延明也算是家中较为受宠的孩子。
李延明吃完了饭,放碗时看向饭桌上,发现大伯不在家,便扯了扯李老三的衣袖,悄悄的问着大伯去哪儿了?
李老三告诉他,李老大去集市上买元宵用品了,李延明这才嘟嘟囔囔的找了个阴凉的处墙角坐下消食。
等到大人们吃完,家中众人各自忙活去。热闹的前堂也就安静下来。
而李老三走在鸡棚前,从中逮出一只肥大的公鸡。
磨刀霍霍,准备宰鸡去毛。
李延明看着李老三,有些好奇亲爹要做什么,家中没来亲戚,这会儿也还没到元宵节,怎会无缘无故杀鸡。
“爹,家里有什么大事吗?”李延明蹲在李老三跟前,戳了戳大公鸡。随后抬起头,眨着眼睛好奇的朝李老三问道。
“没什么大事。”
“那爹爹你怎么杀起鸡来?”
“这是送与秀才公的。”李老三利索的抹了公鸡的脖子,朝着碗里滴下几滴鸡血。等到鸡不再动弹,他才将其扔到热水里浸泡。“秀才家的媳妇这两天喜欢吃公鸡,便在村中要了些公鸡。咱们家养的鸡多,要的便也多。”
和李延明说着话,李老三手里的公鸡就被拔光了毛。在清理完内脏,他提着鸡就要出门。
“延明,伱要和爹爹一起去李秀才家吗?”李老三向李延明问道。
李延明自然是求之不得,怀着兴奋就和李老三一同出门。
李秀才家在村南,依山傍水,也算是好地方。
比起老李家的泥墙木屋,李秀才家的白墙黑瓦明显就要阔气许多。
毕竟在大清,读人的地位可谓之高。
中了秀才便是上了阶层,可不纳田税不征徭役。比起在田里觅食的泥腿子,不知高了多少。
敲了敲大门,开门的是个老妇人,这正是李秀才的母亲姜氏。
而在姜氏身后站着一女子,挺着大肚子身形隐于阴影里。
李延明好奇的瞅了她一眼,就觉一股寒意传来。在那影影绰绰中,他总觉能够听到一声狐叫。于是吓得躲在李老三的身后不敢冒头。
听着李老三和姜氏对话,李延明才明白原来是李秀才的媳妇怀孕,这几天非要吃公鸡。
将拔毛的公鸡交给老妇人,李老三也没做多停留。他看向拉着自己裤脚的李延明,指着李秀才家笑道:“哥儿应该在屋中,你不如去找他玩?”
哥儿是姜氏的小儿子,也是李秀才的弟弟。生的秀气,在村中总是有很多人爱和他玩,就是因为他总是干干净净的。李延明和哥儿关系不错,常在一起玩。
“……”李延明听到这话,不禁瞪了李老三一眼。感觉到那女子投来的目光,他不禁有些胆怯道。“哥儿怕是在读呢,我怎么能打扰他。”
“爹,咱们快回去吧。”
李老三听得大乐,以为自家儿子羡慕别人读。便将他抱起来,揉了揉额头道:“等过些岁儿爹爹和阿翁说说,便送你去读。到时候和哥儿一样,是个读人。”
李延明听到这话瘪瘪嘴,知是自家亲爹喜吹牛。老李家中子孙不少,若是都能去读,怕是阿翁在田地刨出泥浆也未必能供得起。他占得后生的晚,能不能还另说呢。
不过他也没拆自家老爹的台,只是想着到那声不真切的狐叫,心中发慌的紧。
这般古怪的事情还是头次遇到,李延明想自家阿翁说的灵异怪事,便觉得这女子可能就是这灵异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