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发现，本就安静的餐馆，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食客包括楚子航和路明非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陌生的身影坐在路明非原先的座位上。
一个穿着黑色正装配立领衬衫，蝴蝶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衣兜里塞着蕾丝边的手帕，模样俊美的少年优雅地端起高脚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酒。
“这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其他都还算可以，就是这个酒我很不喜欢，波尔多五大酒庄里我最不喜欢玛高酒庄，明明是波尔多产区的酒庄，但酿出来的酒却有点像勃艮第产区的。”
“不过跟你相比，这些都是小事，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照你体内的龙血浓度，要是混血种的话，你早就应该死了。但要说你是龙族，四大君王中并没有像你这样的龙王。”
“而且你竟然还有权柄能连接上我的精神领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路鸣泽看向周轩，一双淡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微光。
周轩不动声色地发动了他这周的言灵。
序列号未知，言灵：天演。
这一言灵能极大强化大脑思考运算能力，在脑海中迅速构建巨大的模型，将数百数千个数字或其他信息放进去，高速运算，得出想要的结果。
苏恩曦，路明非奶妈三人组中外号“薯片妞”的妹子，就是靠着这一言灵在华尔街称王称霸，在世界金融界为所欲为，帮自家老板不知道赚了多少美刀。
周轩在选择帮助路明非时，就料想到可能会遇到很多阻碍，毕竟路明非是很多大人物倾力打造的龙族毁灭者。
但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居然是小魔鬼路鸣泽。
在周轩超高血统的加持下，天演这一言灵几乎被催动到了极致，无数信息在他的脑中飞速排列组合，事态发展的所有可能分支都清晰地呈现在了脑海中。
这一刻，周轩仿若站在了高山之巅，俯瞰命运的长河，将所有的河流分支尽收眼里，近乎预知未来！
在可预见的无数种结果中，和路鸣泽直接爆发冲突，导致出现生命危险的概率微乎其微。
概率大概和现在走出门，忽然发现昂热校长和黑王携手加入了德云社，正在路边唱探清水河差不多……
周轩瞬间松弛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块羊排：“说实在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代表很多人问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王？零号？小魔鬼？黑天鹅港的实验品？还是说你最喜欢的身份，路明非的好弟弟，路鸣泽。”
闻言，路鸣泽的黄金瞳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知道杨修吗？”
“三国演义里自作聪明然后被曹操砍死的那个？你想在这里把我杀掉？明非会同意吗？”周轩笑了笑。
“说起来有件事我蛮好奇的，你在明非的精神世界中待了那么久，天天看着他在家被婶婶欺负，在学校被人当猴耍，强大骄傲如你，为什么一直无动于衷？”
“是因为你刚刚苏醒，还是说……”
“其实你现在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周轩意味深长地看着路鸣泽，黄金瞳放射着璀璨而危险的光芒，语气冷硬，如同挥刀斩铁。
他清楚，龙族的内部社会有着极为严苛的阶级分化，坚守着“权与力”的信条，成王败寇，强者为尊。
龙族并不会因为你弱小而怜悯你，只会因为你的强大而畏惧你。
路鸣泽没有回话，只是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周轩。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分钟，周轩忽然发现面前的景象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