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蓉失神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林俊杰,这个枕边人……终究,是不相信自己的。
“棠棠,棠棠。”宋从的呼声由远及近。
没走进,林佩蓉便给了宋从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叫宋从蒙圈。
宋从的身影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僵立,那一巴掌如同冬日里突至的寒风,不仅打在了他的脸颊上,更似乎穿透了他的心房。
他的脸瞬间泛红,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痛楚,嘴唇微微颤抖,却未发出任何声响。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连空气都凝固了。
林佩蓉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透露出她内心的激荡与挣扎。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只留下一片死寂和宋从那略显狼狈却仍旧温柔注视林佩蓉的身影,在这突如其来的风暴中显得格外孤独而深刻。
“从哥!”苏棠上前抱住宋从,林俊杰也立马抓住林佩蓉的手质问,“你干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怎么能动手?”
林佩蓉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宋从!你简直猪狗不如!”
她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戳到宋从的鼻尖,泪水终于决堤,混杂着无尽的恨意滑落,“你竟敢对她下手,你们一起长大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心!”她的话语如同狂风骤雨,每一句都重重砸在宋从的身上。
宋从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试图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林佩蓉的怒吼淹没,只能无力地垂下眼帘,任由那些指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如果,是因为……刚刚苏棠推了谢芸,的确,他是因为替她接受惩罚的。
“林姨,你要骂就骂吧!”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是你做的对吧?谢芸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对吗?”林佩蓉像是抓到了宋从的把柄一样。
“不是,我没有碰过她。林姨,佳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宋从迫切道。
“你说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那苏棠为什么要推我女儿?亏我还把你们当做亲生儿女亲生女儿待!我林佩蓉哪里对不起你们?”林佩蓉的愤怒如同被点的烈火,她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苏棠,你竟敢如此狠毒!为了掩盖真相,你连未出生的生命都不放过!你真的是猪狗不如!”她转身,目光如炬地射向苏棠,手指因愤怒而颤抖,几乎要指向苏棠的鼻尖。
苏棠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试图辩解,声音却微弱得几乎被周遭的寂静吞噬:“不是的,林姨,你听我解释……”但林佩蓉根本不给她机会,她猛地一挥手,打断了苏棠的话,仿佛要将所有的怀疑与怨恨都挥散在空气中。
“事已至此,你们,马上离婚,宋从,娶我女儿,给我女儿一个交代!要不然,我带着我女儿,上门去找你父母,宋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从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异常复杂,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那笑容里夹杂着无奈、嘲讽与决绝。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林佩蓉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林姨,您真是高估了我的忍耐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宋从轻轻挣脱了苏棠的怀抱,向前迈出一步,与林佩蓉面对面站立。
他的双眼微眯,仿佛有风暴在其中酝酿,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您以为,婚姻是儿戏?说娶就娶,说离就离?我宋从,从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至于谢芸的事,真相如何,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苏棠一个清白。但若您执意要以此相逼,那也别怪我宋从不念旧情。我宋从今生今世,只要苏棠一妻,至于谢芸,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四月,那前四月,正与她那新婚丈夫待在一起,那孩子是谁的,还不得而知呢!”
“你,你……”
林佩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愤怒、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交织在一起。她踉跄一步,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这时,一名护士匆匆走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宽慰:“林女士,请您放心,孩子保住了。不过现在病人身体很虚弱,情绪也不能再受刺激了,我们建议她先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护士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穿透了现场的阴霾,却也让林佩蓉的心绪更加纷乱。
她愣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淡去,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我答应做亲子鉴定,但是,宋从,如果孩子是你的,你,必须离婚……”
“孩子,不会是我的。”
林佩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