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本来就不大,尉迟冰能够躲藏的地方实在有限。如果选择下山逃跑,肯定会被那些人抓住;而若是躲进房间里,则很容易被发现,甚至对方还有可能放火将房屋烧毁,那样一来,他可就彻底无路可逃了。
此刻,耳旁传来那红袍人如女子般尖锐刺耳的叫声,让尉迟冰心急如焚。他飞速运转着大脑,苦苦思索着可以藏匿身形之处。
尉迟冰心中暗自祈祷,要是现在已经是夜晚该有多好啊!毕竟黑暗之中藏身相对容易些,也不太容易被敌人发觉。看起来,这些追逐者应该并非变异之人,不然的话,大宽和小花恐怕早就落入他们手中了。
当尉迟冰快要跑到悬崖边缘时,突然想起之前大宽曾经带他来过这个地方,并告诉过他这里藏有一条隐蔽的绳索,可以直达下方三四十丈处的崖洞。一旦遇到危险,便可藏身于此。只可惜那时的尉迟冰并未仔细聆听,如今根本不清楚那条绳索的确切位置。眼看着时间紧迫万分,红袍人虽然暂时停止了尖叫声,但没过多久又开始怒声咆哮起来。
尉迟冰心急如焚地四处寻觅,然而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未能在杂草间寻得那根关键的绳索。正当他感到绝望之际,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一抹异样——原来那绳索竟悄然藏匿于崖壁边缘处,距离真正的悬崖顶端仅余数寸之遥!难怪自己遍寻不得。
尉迟冰见状毫不犹豫,伸手紧紧握住绳索,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绳子缓缓滑落。这绳索通体被染成一种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墨绿色,若非仔细观察实难察觉其存在。此外,当它静止时会紧贴崖壁,仿佛与之浑然天成。
尉迟冰下降的速度异常迅猛,待听到上方传来那红袍人怒不可遏的吼声时,他已然稳稳地踏足下方一块狭小的平地上。此地视野受限,上方情况难以窥见,而下方同样无法探知此处情形。
尉迟冰接连尝试数次,依旧无法看到上方的红袍人身影。只闻得对方气急败坏地叫嚣道:"小杂种,本大爷定要将你双手砍去!" 尉迟冰躲在下边,心中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原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若是换作罗霄在此,恐怕我连呼吸声都会被他觉察到吧。"
尽管内心略感得意,但尉迟冰深知此时绝不能掉以轻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对于那根救命绳索更是敬而远之,生恐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来那红袍人的注意。
"啊!小畜生,给老子滚出来!" 那红袍人煞白的脸上已经通红,怒目圆睁,在山顶咆哮如雷。紧接着,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似乎是石头被击碎破裂的声音。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纷纷坠落而下,扬起一片尘土。
尉迟冰急忙探头向洞内张望,但见其中空无一人,唯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散落在角落里。然而,此处的光线倒也算明亮,并无幽暗之感。他注意到洞口处设有一排木质围栏,上面挂满了许多枯萎的枝叶。
尉迟冰心想:此地显然已是许久无人踏足,如果情况紧急需要躲藏,这木栏之上必定会悬挂新鲜的树枝和树叶,如此方能更好地隐匿身形。想必那些敌人来得太过迅猛,以至于大宽等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更别提有人能够藏身于此了。就连自己,也未曾得到大宽的丝毫提示。可以想象,这些人的行动速度之快、身手之矫健以及彼此间的配合是何等默契。
正当尉迟冰思索之际,那红袍人的怒吼声再次传入耳中,口中不停地叫嚷着"小畜生"。尉迟冰闻听此言,心中不禁略感宽慰,因为他知道对方找不到自己时那种无奈与愤怒。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红袍人,尉迟冰心中略感宽慰。
可惜啊!尉迟冰终究还是小瞧了那些人。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似乎是其他人回来了。紧接着,几个声音纷纷向那位红袍人请安问好。只听得红袍人大喝一声:“给老子把那家伙找出来!动作快点儿!要是找不到,你们就统统给老子从这儿滚下去!”
“遵命!”随着几声应答,随后便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显然众人已四散开来搜寻目标。
尉迟冰侧耳倾听,发现山上并无异样声响后,才小心翼翼地朝着洞穴迈步而入。进入洞内,他发现此处空间颇为宽敞。洞内摆放着一些锅具,但早已锈迹斑斑;而那些筷子,则已长满霉斑。由此可见,此地山雾浓重,湿气颇大。
然而此刻洞内并不潮湿,想来应是接连几日阳光普照之故。再看那些碗碟,皆洁净如新,足见山上空气清新异常,几乎不见尘埃。左侧靠墙处设有一个巨大的水槽,上方有好几处水滴正源源不断地滴落而下。经年累月之下,水槽已然被灌满,而在水槽的一角,仅有一丝细流缓缓流淌而出,并沿着地面的一道缝隙流向洞穴深处的另一处裂口。
尉迟冰看着眼前清澈透明的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只碗,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碗水。先是仔细地将碗洗净,然后再次舀起一碗水,轻轻摇晃着,最后毫不犹豫地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