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万迁君庐隔壁正反门府邸束鸦却堂里,一样的格局只是多了些风水设计,大门口屹立着索翁和半座被毁的雕像。
饭桌上,平日里宠妻狂魔的束朱一反常态,对着二五娘一阵呵斥,他爹束呼荣手揣两颗玉龙珠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说道:“都说别管世门的事,看看我们,何曾高攀过他家,又何曾会无法在命忌门立足。贼爷城府太深,一较量一接触都会不小心着了他的道的。”
呼荣大孙子理激却说:“爷爷,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感情和恩怨,总不能你厌恶贼爷,就不让婶婶助人为乐吧。”说着朝束朱大女儿束黛湘吐了吐舌头。
刚刚正是黛湘说要去看看宇唯和他妹妹,才成了束朱痛骂二五娘的导火索。
呼荣向来对理激青睐有加,就算被触逆鳞也并不生气,只随意道:“你懂个屁。”又童心未泯地问,“要不你代表我们正反门去看看?”
“不敢不敢,我虽跟宇唯要好,但我代表不了正反门。”
“这就对吗。”呼荣用右手抚了抚自己下巴仅有的一小撮山羊胡子,“要时刻记着,在没给你权力之前,不能抢不能要不能代表。”
理激点了点头道:“孙儿谨记。”又埋头扒了几口饭。
理激之父束周边嚼着菜边说道:“你代表不了,谁代表得了,你可是正反门长孙。”
呼荣一听便黑着脸,也不搭话。
忽然从庭院里传来噔的一声,下人忙去查看,不一会就着急忙慌地呈上飞刀,上报道:“是淬血令!”
淬血令是命忌门独有的联络方式,除非事态紧急,打电话不方便,不然不会轻易使用。
呼荣定睛一看,那刀上的血迹赫然在目:“去万迁君庐开命忌大会。”落款处是:“木锦。”
呼荣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现在不关心世门也得去看看啦。”他命人将飞刀收好,就在庭院里踱起步来,“一小时后再去,太早又要在那里矫情。”
这时却有人来敲门,原来是萧q爷,他生来似有鹰视狼顾之像,一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情。他与呼荣有两层关系,一层是堂兄弟,一层是萧q夫人端佩与束周媳妇端瑞系姐妹,亲上加亲,于是无论大小事经常往来。
萧门是命忌门中举足轻重的一门,二五娘忙攀关系道:“萧q叔吃饭了没?”
刚一直只顾吃饭不说话的端瑞起身道:“理激快去拿副碗筷。”
“不用不用,唉。”
萧q爷唉声叹气道。
“怎么了?”众人皆疑问。
“看看理激,多帅多聪明,也不知我大孙子怎么样。”
“还没头绪吗?”
呼荣作为一门首掌,连最基本的情报都懒得打理知晓,要不是萧q爷以及活门首掌许鑫和他走得近,命忌中人都快忘了他了。
“世门一没落,恐怕找我大孙子下落的事情又要搁置,难上加难了。”
“也不一定要靠他们世门,萧弟切莫着急,急坏了身子。”
呼荣又在给自己封神了。
“那个宇唯失踪了几日,不是今日就在菜市场出现了。”
二五娘大嘴巴道,又将当时在场情形,今日世门处境说了一遍,全然忘了被束朱骂过的窘境,极尽八卦之能事。
“今天这晚饭就少条鱼。”
最后二五娘总结道。
在场的听了无不称为一件奇闻,宇唯一失踪,全家人找他,宇唯一回来,全家人都失踪。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呼荣又要和稀泥,萧q爷连忙打断,拉着他往万迁君庐走,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这时闻得万迁君庐那边声声犬吠,原是宇唯去玉霖别庄找小叔挚平,也是毫无踪影,那条猎犬是唯一的活物,宇唯想利用它找小叔,它却哪也不去,一路跟着宇唯到了万迁君庐。
他们刚出门,见巷道里的许鑫和两个手下迎面走来,他已去世的父亲现布跌是呼荣的亲兄弟,所以也自然要比命忌其他门亲切点。
许鑫左手缠着绑带,说:“锦伯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都在他家地牢受伤了还是不放心得来看看。”
“我小儿子不也受伤了,就因为青棱居地牢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命忌门早已折损大半。”
萧q爷附和道。
“今天一定要趁机讨个说法。”
许鑫气愤道。
就呼荣最为无事清闲,但又处在亲戚的血脉旋涡中。
突然万迁君庐的正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同学,一男一女,男的身姿挺拔,相貌堂堂,女的清纯温婉,楚楚动人,他们是宗棠的两个得意门生———卓兆环和诸葛慧华。
正月尾的忌命舞和担铺篮训练就各有二人的身影,对宇唯更是极为亲切与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