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照耀下,县衙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地上,形成扭曲的形状,仿佛是幽灵的身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鬼魂的低语。县衙的旗帜,飘扬不定,旗杆倾斜,旗帜上的龙纹模糊不清,仿佛失去了力量。县衙的牌匾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褪去了金色的光辉,变得黯淡无光。
县衙周围,街道狭窄,铺着青石板路,现在坑洼不平,石缝中长出野草,野草丛生。路灯昏暗,光线微弱,只能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四周是深邃的黑暗。偶尔有猫狗的哀鸣,划破宁静的夜晚,却无人回应。县衙的围墙,高耸入云,如今倒塌了一段,露出里面的荒废庭院,只剩下断壁残垣。
毫无疑问,整个县衙就是一幅末世的景象,一片荒凉和萧条。这里是鬼气的源头,也是希望的终结。
洛尘一脚踹开县衙大门,里面很冷清,根本无人。
这跟他所想的并不一样,因为按照这一路上的表现,他以为这应该是那鬼王自己所为。按照这些个强者的脾气和气性,一般来讲面对于弱者蝼蚁的挑衅都会选择在原地等待,然后再好好的说教一番,来表彰自己的强大。
难道说这鬼族的家伙,跟自己之前所在里见识过的那些反派不同?
要是这样就很难办了。
洛尘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下来。
不过根据自己的感知,那最强烈的邪祟源头确实是这里没错,也有可能是人家已经躲在了某个地方,让自己去找。
“小心行事。”
县衙的正堂,原本整洁的桌案上散落着,现在却杂乱无章,后面的架上的籍翻倒在地,纸张四散,仿佛有人匆忙逃离时遗落。墙上挂着的官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沾染了污渍和灰尘,显得破旧不堪。县令的座椅空荡荡荡,似乎主人已经不知去向。走廊上,仍悬挂在原地的灯笼摇曳不定,发出吱嘎声,仿佛是幽灵的低吟。走廊尽头,一扇门微微开启,透出昏黄的灯光,里面隐约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县衙后院,原本绿意盎然的花园如今荒芜,花木枯萎,池塘里的鱼儿不见踪影,水面漂浮着死鱼,散发出恶臭。假山石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扭曲变形,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径上,脚印交错,有的深深陷进泥土,有的浅浅不一。
县衙的围墙上涂鸦遍布,画着狰狞的面孔和诅咒的字,仿佛是某种警告。一处铁门半开,铁链锈迹斑斑,似乎随时会断裂。远处,钟楼的钟声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嚎叫,回响在夜空中,令人毛骨悚然。
整个县城仿佛被遗忘,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哭泣声和尖叫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能走到这里,看来你们的胆子很大。”
嘶哑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洛尘和何平安的神经骤然一紧。
能在眼下这个地方出现的,也就只有那个鬼王了。
随着空中的身影一跃而下,落到地上,那熟悉的面孔又一次展露在两人的面前。
宫元嘉!
“你现在到底是谁?”洛尘警惕地问道。
“我?哦,你是说我现在的这张脸?其实这张脸还是蛮帅的,不是吗?”鬼王伸出干枯的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脸蛋,似有些发笑。
“你们如果想见他的话,一会儿等你们死之前,我倒是可以让你们见他一面,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们,眼下这座城里的生灵也不会遭此大难,这张脸蛋的主人更不会因此只剩下了一缕意识。”
“你们知道,我向来是个善解人意的鬼,所以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我特地保护了他的意识在这个身体里面。只不过这家伙说起话来实在是有些吵闹,所以我就把他关到了另外一面。”
“当然,你们如果不喜欢这张脸的话,也是可以换一下的。”
说着,鬼王正在揉搓着自己脸颊的双手猛的用力将那显得苍白的面皮,直接像揉面团一样,直接揉碎了开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在逐渐的变化。
他的身形慢慢地变得高大,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身披黑色的斗篷,仿佛是由无数冤魂织就而成,随风飘动,遮掩了他的面容。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两颗烧的火焰,穿透黑暗,直视人心深处,让人感到恐惧和敬畏。他的皮肤苍白,没有血肉,只有骨骼清晰可见,仿佛是死亡的化身。他的脸庞冷酷无情,五官扭曲,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世间的一切。
他站立不动,却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他的双手修长而苍白,指尖锋利如刀,指甲漆黑如墨,仿佛能切割一切光明。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次踏步,地面都会震动,仿佛大地在颤抖。他行走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鬼王的身上环绕着一层层叠的黑雾,那是鬼气的实体化,不断旋转流动,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他的身影时而消散,时而凝聚,如同幽灵般虚无缥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从深渊中传来,每一个字句都带着魔音,让人灵魂颤栗。他的眼中闪烁着红光,那是对生命的渴望,是对权力的执着,是对世界的掌控。
他的身后,有时会出现一道道门,门框模糊,门扉敞开,通往未知的黑暗世界。他站在门前,仿佛是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大门,随时准备打开,释放更多的鬼魂。他的存在,就是恐惧的源泉,是毁灭的使者,是绝望的化身。
鬼王的身边,围绕着他的是无数鬼魂,他们形态各异,有的面目全非,有的面目可怖,有的扭曲变形。他们围绕在他周围,听候他的命令,执行他的意志。他们的目光空洞,没有情感,只有杀戮的欲望。
“我都说过了,我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