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家后,庄氏让其他人回去休息,对姜椿道:“你跟我来。
三太太秋氏眸光闪了闪,想跟去正院看热闹,被宋时玥挽着胳膊给拉走了。
宋时桉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上,母亲跟娘子说话,他听一听怎么了?
宋时音蹑手蹑脚跟在大哥身后。
庄氏没瞧见她,宋时桉懒得赶她,她就这么死皮赖脸地跟来了正院。
房那头属于正院的家具已经被全部搬了过来,正房这里已有了往日七八分的气派。
罗汉床下首,东西两侧各摆了四张紫檀雕花太师椅。
姜椿不用庄氏发话,就自顾地在东首第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然后笑嘻嘻道:“我是打了她们俩,谁让她们自己作死,当着我的面说夫君的坏话!
我要是不叫她们知道知道厉害,往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我夫君说三道四了!
庄氏没那么好忽悠,追问道:“她们说桉哥儿什么坏话了?
姜椿也没瞎编,实事求是回道:“那个张娘子是程大姑娘的表嫂,在那话里话外暗示是夫君退亲另娶旁人,程大姑娘伤情太过,不愿另嫁他人,搞得好像她程大姑娘才是受害者一般。
这本也没什么,我给她撅回去就是了,结果她竟然不知死活地上来推我,把我推了个大趔趄,脖子都差点闪到。
我姜椿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如何能白吃这亏?
所以我飞起一脚就将丫给踹趴下,然后‘啪啪’俩耳刮子抽她脸上,接着又对着她的屁股一顿巴掌,把她揍得哭爹喊娘,死了夫君一样嚎叫。
姜椿说得眉飞色舞,边说还边手舞足蹈,要不是没有合适的工具人,她都想现场给庄氏演示一番了。
庄氏越听头越大,听到最后,直接拿手捂住心口,急促喘息着。
她生怕音姐儿闹得太过,妨碍到宋家的名声,所以直接将自己的大丫鬟珊瑚派到她身边,让珊瑚帮忙盯着点。
谁知道音姐儿那头老老实实,大儿媳妇这头却闹出了幺蛾子,还是这样大的幺蛾子。
竟然直接将张娘子跟王娘子给打了!
王娘子倒罢了,她相公出身不高,如今也只是个六品小官,能去锦乡侯府的赏菊宴,多半是从程家那里得到的请帖。
张娘子的相公孙程远却是实打实的世家大族出身,孙家的大姑奶奶又嫁进了程家这
样的显赫家族当了宗妇,让孙家又往上迈了一大步。
姜椿竟然将张娘子给打了,而且从她嘚瑟的话音可以听出,打得还不轻……
“你……”庄氏本想说她几句,结果因为太愤怒,才刚开了个头,就险些背过气去。
唬得珊瑚跟翡翠连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宋时桉忙劝道:“母亲消消气,别因为这点子小事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宋时音附和道:“就是呀,大伯母您消消气,不就是大嫂揍了人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您要是为这点子小事就生气的话,往后只怕还气不过来呢。
毕竟,大嫂可是连自己的亲姑父都敢揍的,揍几个外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你连自己的姑父都揍?”庄氏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就这么厥过去。
全红叶镇的人都夸我揍得好呢,因为我姑父自打被我揍了后,就乖乖待在家里看铺子,也不去敲寡妇门了,对我姑母也体贴了不少。
我只恨我揍他太晚,不然他还能早点学好呢。”
宋时音撇撇嘴。
是王波想学好吗?
他那是迫于大嫂的银威,没胆子出去鬼混,加上他的狐朋狗友也迫于大嫂银威不敢同他来往,这才不得不窝在家里看铺子。
庄氏:“……”
她姑父确实不成器了些,但她姑父到底是她的长辈,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当侄女的小辈来管教吧?
简直是太不讲规矩了。
宋时桉见母亲一副震惊模样,淡淡道:“母亲,红叶镇那种小地方,风土人情与跟咱们京城不同,娘子处事并无不妥之处,红叶镇的人都对娘子交口称赞呢。
您若不信的话,只管问三妹妹便是了。”
庄氏当然不信,她抬眼看向宋时音。
宋时音嘴角抽了抽,大哥你撒谎就撒谎,干嘛还要把我拉下水?真是太不地道了!
心里这般想的,嘴上她却立时点头道:“对啊,大嫂在红叶镇乃至红叶县的名声都极好,不管是认识她还是不认识她的,没一个说她坏话的。”
这也不算撒谎,的确没人说大嫂的坏话,因为他们不敢,怕事后被大嫂打上门算账。
庄氏斜了宋时桉一眼,又倒回来斜了宋时音一眼,冷哼一声:“你们兄妹俩就合起伙来蒙骗我吧,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有露馅的时候。”
姜椿笑嘻嘻道:“那又如何?反正夫君已经是我的人了
生米煮成了熟饭
母亲您忍心拆散我们小夫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