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如咱们制冰吧!
硝石溶于水时吸热,温度就会降低,这是从前实验课上学过的知识。硝石倒还好说一些,它本身就是一种药材,药铺里就有卖,可制出冰了,怎么储存呢?
家里面没有冰窖,储存都成问题,而且制冰这种事情自前朝就开始盛行,只不过小老百姓们很难接触到罢了,即便是她能做成,又怎么跟爹娘解释呢?
娄山月纠结一瞬,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小月,怎么了?”
见娄二柱和赵半芹关切的眼神,她忙岔开话题,“我明天想再去山上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好货。”
赵半芹笑了,“还当什么事,不过你自己去…能行吗?”
娄二柱微微皱眉,他刚接了木雕店的活,偏生工期又急,还真没时间陪闺女进山。
“我可以!”娄山月微微一顿,她当然知道爹娘担心,反正是借口,她是想进山,却也不急,“或者等川子旬休了,我跟他一起去。”
赵半芹点了头,语重心长的道,“你啊,这几日就好好的跟着娘学学绣工。”
姑娘家的绣活就跟男子的读习武一样,都是能靠着吃饭的手艺,就是再宠闺女也得为未来做打算。她当然希望小月以后能够请绣娘专门做衣服,还是那句话,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
娄山月明白赵半芹的顾虑,立刻同意了。她也想学一学女红手艺,这搁到后世,可都是传家的手艺。
虽是夏末,天气却一如既往的热。
钱翠花的大闺女小桃终于定好了亲事,钱翠花还送来了不少礼布红线,算是感谢她带着小桃做绣品。
小桃红着脸跟在后面,娄山月好奇地看着。
“女婿在县里做些小生意,总要比咱们土里刨食的松快,”钱翠花喜得眼不见眼,神情中带着得意,“我没生儿子的命,这闺女过得好了,比生个儿子也不差,我这心里啊,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娄山月听着这些心中微哂,钱翠花算是村里疼闺女的了,其实还是觉得闺女比不上儿子,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真是令人听着不舒服。
“小桃是好姑娘,真是大喜事!”赵半芹应承着。
钱翠花笑中带上了些讨好,压低了声音,“对着县城里的人,到底是少了些底气,所以这嫁妆……还得托赖你指点指点。”
原来是为了这事!小桃要嫁到县城,家底总是薄些,多绣些嫁妆压箱底,那都是门面底气。绣工好的新嫁娘就更叫婆家高看一眼。
娄山月转头,就见小桃双颊绯红,眼神中带着希冀和恳求。
赵半芹就笑了,“这有什么,只管叫小桃过来。”
钱翠花笑得愈发真诚,“大妹子,有你这话我是放心了!到时候给你拿喜饼吃!”
小桃就顺势留了下来,赵半芹做着针线,却不由自主的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