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暗暗点了点头,国的情况,户部已经跟他说过多次了。
如果真的依了萧洛所言修建堤坝,只怕朝廷就需要加大赋税了。
萧洛闻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的确如此,战争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国经济,但他还是要据理力争,“如果国拿不出全部,儿臣可以填补一部分,实在不济,朝廷可以略增加些赋税。”
语不惊人死不休。
朝堂之上瞬间便吵嚷起来。
“贤侄儿此举本就是为了造福黎民,可贤侄儿想过没有,往日里都是春初秋初征税,再不济也是为了战乱而征收赋税,如今既非战乱,又非春初秋初,若是此刻加收赋税,百姓如何肯依?”
萧妄打定主意,今日他便就反对到底了!
他和萧洛本身就不对付,他反对得越狠,萧洛反而就越要成事。
上首坐着的老皇帝也是没想到萧洛竟然真是有这个打算,因而开口时语气也严肃了两分,“洛儿!加大赋税你可知百姓会有怎样的反应?一旦这么做,后果是什么你作为皇子难道还不清楚?”
台下的大臣纷纷附议,同意老皇帝所说的。
百姓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若因为还不曾确定下来的事情而将他们逼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洛自然清楚后果,但是如果和往年一样,后果不同样严重?
因而萧洛梗着脖子辩驳道:“父皇,修建堤坝将是一件影响深远的事情,以往每年梅雨时节,连天的大雨导致庄稼减产,民不聊生,疫情频发,难道这种后果便不严重吗?”
“史籍有载:为生民立命。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同意儿臣所奏之事。”
在场大臣无言以对,老皇帝也没有理由反驳。
萧洛见状,乘胜追击,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为一石二鸟之计,如果朝廷建成此事,百姓定会感恩戴德,钱没了可以挣,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孰轻孰重我想百姓能分的清楚。”
的确,往年的天灾人祸,确实也造成了不少麻烦,朝廷也的确很难顾得上所有难民,修缮堤坝也确实是长久影响的工程。
如果修缮好,至少未来五年内,都无需再因为此事烦忧。
萧妄挑眉,正想着要不要再上点儿眼药,就见一直沉默着的萧彦鞍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同意三皇兄所说修缮堤坝诸事,只是儿臣以为,此事不宜惊动百姓。”
萧洛下意识地皱眉,“五弟以为该如何?”
萧彦鞍再行一礼,“父皇,儿臣以为,为官者,乃民之父母,国都出了银钱,百官自然要以父皇为行动标杆,”顿了顿,萧彦鞍接着开口,“儿臣愿出资千两,帮三皇兄促成此事!”
萧妄闻言,又一次打开了折扇,掩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他这个侄儿倒是有两分小聪明:一句“帮三皇兄促成此事”,无疑会让上头坐着的那位以为,萧洛有心拉帮结派。
但某种意义上,萧彦鞍在给萧洛挖坑的同时,又把自己搭了进去。
在场的官员,哪个不是人精?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玩儿什么聊斋?
萧彦鞍的一句愿意出资千两,不知道多少大臣要肉疼了。
甭管是俸禄还是贪污所得,进他们口袋容易,想要他们出钱,这位端王殿下显然是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
萧妄的嘴角笑意愈来愈深,且容他再观望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