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不待他继续说话,一挥衣袖,一股气浪猛地涌起,吹得对方双眼迷瞪,身形不住后退。
阮贵好不容易稳住,刚才气浪扑面,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后怕。
半响后才回过劲来,从府墙探头望去,只见刚才两人已渐行渐远。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直呼晦气,本以为老爷不在,能偷懒一回,没想到遇上两个找事的,扰了他清梦,此刻两人走了,便想再躺下重温旧梦。
可他屁股刚碰到长凳,就‘哎吆’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疼的直咧咧,低头一看,长凳竟折成两截。
心里嘀咕,这结实的枣木凳怎突然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段正淳刚才挥出劲风时,顺便一指点在长凳上,劲力透入其内,已断了内部结构,只要稍有外力,就会断为两截,也算给狂妄下人一个教训。
阮贵不明所以,收拾起一地零碎,重新进府内搬来一张长凳,这次他用手试探着拍了两下,见没问题才放心坐上去,随后见安然无恙,便想吹凉入梦。
他身子还没躺平,一道粗犷声音响起。
“这里是阮仲阮老爷的府邸吗?”
阮贵听后打了一个激灵,这句话怎那么熟悉,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声音不是刚才那人,心又放回肚子里。
他满脸黑气,望向打扰他美梦之人。
是三个叫花子,衣衫破烂,不修边幅,隐隐还能闻到一阵怪味。
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阮府来的怎么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不耐烦道,“不识字,还是眼瞎了。”
左首的中年乞丐,背负着五只口袋,是丐帮的五代弟子,闻言抢步上前。
直接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阮贵被打的有些脑袋发晕,被这般待遇还是头一遭,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左手捂脸,怒火攻心地朝院里大声招呼,“阮大、阮二有人闹事,抄家伙。”
眨眼功夫,院内跳出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眼神凶狠,持棍而立。
中年乞丐轻蔑一笑,展掌正欲上前,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大勇,住手,这是我三弟家,不可动蛮。”
只见中间的衣衫破烂的乞丐上前几步,解释道。
“你们阮仲老爷是我三弟,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湖北老家的阮二哥来了。”
正是此次带队的丐帮陈长老,他与阮仲都出自湖北阮家,阮仲是因为得罪了家族长辈搬迁至此,而陈长老是因为失手杀了族中长老,才隐姓埋名去了丐帮,后凭着一身本事混出些名堂。
阮贵和旁边的两个家丁听到互望一眼,带着一丝狐疑,“什么,我家老爷是你弟?”
“你按规矩进去通报就行,管那么多干吗?”
陈长老不客气道,他听说阮仲堂弟在苏州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此次路过特来上门拜访。
阮贵听到这话,脸色马上一变,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家老爷不在,只有几位夫人在府内,要不要通传一声?”态度来了个大拐弯,语气客气不少。
“三弟不在?这倒是巧了”陈长老微微一愣,他特意来此是为见一面家族中人,至于其他家眷都不认识,见不见没多大意思。
他正在思量是否明日再来时,西部大道远处现出一辆马车的轮廓。
阮贵一眼就看到了那是府上的马车,不由眼神一亮,喊了句。
“老爷回来了。”
不待多时,马车在大门前稳稳停下。
阮仲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当看清门前的三个乞丐,先是一愣,眼神转到中间的陈长老时,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快步上前,“二哥,你怎么来了。”
随后丫鬟扶着一位美妇从车内下来,看见来人,也上前打招呼。
“我说早上树上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二哥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