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芷气喘吁吁地跑来,可床榻上的女子却毫无反应。“小姐!!这都何时了,您怎还能睡得着呀!”昨夜本就失眠,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的晏云裳此刻就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猫般烦躁。
“春芷,这大清早的便扰人清梦,当心以后都抢不到玉酥斋的糕点。”她嘴上抱怨,却已起身,可双眼仍旧朦胧,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小姐!您昨夜与摄政王之事,已传遍盛京,老爷和夫人怕是都知晓了。”
听春芷解释,晏云裳猛然睁眼,从床榻上跳起。“这……怎会如此!”她急忙穿鞋,披上外衫。此时门外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晏云裳手忙脚乱,生怕是父亲派人传自己过去问话,直到看见来人,她才松了口气。
“云裳,昨夜之事我都已知晓,我可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沈姝棠也不见外,进门后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品尝。
“姝棠,你信我,昨夜的事真不像他们外边传的那般离谱。”说完她顺势坐到桌前,将昨晚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不过她并未将扒开男人衣领这件事说出口。
“原来如此,可怎会如此传得如此离谱?”沈姝棠理解地点头,“云裳,那你可想好如何应对?”此言倒让晏云裳和春芷陷入沉思。
“依我看,倒不如顺水推舟,你们成亲吧。”沈姝棠笑着提议,晏云裳惊愕,险些将入口的茶水吐出来。“不妥不妥,此事不可。”她慌忙地拿起帕子擦去嘴角的茶水。
“有何不妥?事已至此,便再也无法收场了,难道你想让太傅府被百姓议论一辈子?”
“谣言可畏。”
沈姝棠紧皱眉头,双手紧紧握着晏云裳双手。
晏云裳一时无言以对,此时小婢女来报,“公主,小姐,听闻摄政王此刻正跪在紫宸殿外。”
“说是……说是要迎娶小姐您。”
晏云裳震惊的“噌”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反观沈姝棠倒没有她这么大的反应,冷静的说道。“走,先进宫。”晏云裳眼下也再没别的好法子。只能照做。
待二人姗姗来迟时,只见远处模糊的两个身影。许是跪的时间有些长,男人的膝盖上染上一抹鲜红的血色,他今日衣裳穿得浅,那血迹便更惹眼了,沈珩序身旁则有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扶着男人。沈姝棠立马就跑上前去,晏云裳心有不安的跟随在她身后
“皇兄你……”
可男人似乎是没看见她似的,反而对站在一旁的晏云裳开口问道。“公主的伤怎么样?”
“已无碍。劳烦殿下挂心。”被男人这么一提晏云裳才想起昨夜被撞的手臂,可她的目光却落在男人的膝盖上,“那便好。”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此时李明德跌跌撞撞的从殿里跑出来,脸上满是遮不住的笑意。
“大喜啊!大喜!”
沈姝棠本就看不上这个狗腿子,眼下更是心烦,心生不悦,可李明德看着站在殿外的两人瞬间两眼放光。
“李明德,哪来的什么大喜!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公主让人摘了你的脑袋!”
“二位公主,陛下下旨了。”
“是赐婚的圣旨!”
“当真?!”
“老奴哪敢用这事瞎说啊,是陛下口谕。”呆愣在原地的两人同时扭过头去朝男人方才离去的方向,不过男人却早已没了踪迹,“走吧,事已至此那便在府里好好等皇兄的圣旨吧。”晏云裳只能点点头,可心思全然不在这。
紫宸殿外的朱红的柱子背后,一个穿着素净的女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而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娘娘,您又何苦帮她呢?您也知道她和皇后本就不对付。”
“她是个懂的报恩的人,想必日后她定会今日之事而对本宫感激涕零。”
“况且,若陛下心中真无私心,又怎会在一众封号中再另亲自提一个呢?”
“娘娘真是深谋远虑,是奴婢目光短浅了。”女人盯着两人片刻,便转身离去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方才紫宸殿内上演了一出让人胆战心惊的戏码。
“沈珩序,莫要逼朕!你可知今日所作所为将会带来何种后果?”
男人坐于堂上,愤怒之下将手边的热茶洒落一地。然而,沈珩序却面不改色,“臣认为并无不妥,陛下您也当明了她何以至此。”
“何况,陛下难道不知这背后皆是上官一族所为?
“即便如此又怎样?牺牲一女子便可求天下太平,又有何妨?”沈明承无视沈珩序之言,另寻借口。沈珩序平静的面庞终于泛起波澜,漆黑的眼眸深邃如寒潭,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眼神迷离,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陛下,臣愿娶昭华公主。”他再次开口,重复着同样的话。
“沈珩序,倘若今日朕命你交出兵符,你该当如何?”
男人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当初先皇驾崩前将兵符交到了沈珩序的手里,众人皆知他是何意,无非是怕太后今后会对他不利,若非是当今太后权势滔天,有整个公孙氏一族在背后支持,先皇又岂会立沈明承为下一任新皇呢?这事人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谁也不敢私下妄言此事。
兵符——是他最后的保命符。
“若陛下能够下旨赐婚,臣即刻便交出兵符。”
沈珩序淡淡的说道。“臣恭请陛下下旨赐婚。”说罢,恭恭敬敬伸手朝高堂行了个礼。“好!很好!皇兄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朕便不会再多言。
“谢陛下隆恩。”
沈珩序将手放下,朝地上磕了个头。他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因跪地时间过久,又加上他腿上有旧疾,此时他已经无力起身了。
一旁的李明德见状急忙冲到男人面前伸出手将他扶起来,男人朝着李明德微微颔首道了声谢。李明德本想将他扶到殿外的,不想却被男人摆手婉拒了,见他如此,李明德也只好作罢。
沈珩序强忍着膝盖传来的不适感,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朝着大殿外走去,膝盖处的鲜血染红了男人的衣裳,可他却将薄唇紧抿,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皇兄,别忘了你的承诺。”男人冷声提醒道。
“陛下请放心,臣定当……”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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