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祭祀典礼隆重似乎成了笑话。
太子是叫人捂住嘴,硬生生塞进轿子里给抬回去的。
连轿子都被布缠的严严实实。
如若不然,这太子是怕又要疯起来。
昭和帝悄悄与陆思道:“既然陆先生的同门懂得医术,不如请跟过去先照看照看?”
陆思倒不好拒绝了。
云倦戚宁二人也没说什么,当即跟去了。
昭和帝与皇后撑着精神,勉强善后,草草结束了这一场盛大的祭典。
而他们的心,已经疲惫至极。
大悲大喜,原以为太子好起来了,往后一定是一帆风顺,可谁知道这一下病发,犹如天崩地裂。
他们相顾无言,一路往东宫去。
诸人散去,议论却逐渐沸腾。
“我看太子殿下是不行了。”
“你小声点。”
“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没听见那个蓬莱的高人说的话,我看这次真的是大罗金仙来了都难……”
“那可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那又如何,陛下难道就这一个儿子吗?”
“太子若不行,你以为皇后和苏氏会如何,他们怎会允许皇位旁落。”
角落里,却有人叹了一声。
“太子都不在了,苏丞相再风光又有什么用,皇帝如何能容得下野心之辈,哈哈哈……”
声音逐渐向着宫道外飘去。
而此刻,被众人议论的太子已经被绑了手脚,嘴里也塞了布团,硬生生禁锢在床榻上。
就算这样,他也在挣扎。
陆思瞧都不想瞧。
戚宁低声说:“没救了,的确不用看了,师妹,此事……”
“太子殿下福薄,真是令人惋惜。”
陆思什么都没说,但自有人明白。
云倦、戚宁二人虽然长居蓬莱,不问世事,但也不是真的愚笨。
这小师妹既入了世,有些事就不可同日而语。
云倦抚过衣袖,笑得云淡风轻。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几人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太子,只交给太医去操心,到一旁叙旧去了。
很快,帝后便到了。
太医们一个个后背都汗湿了。
“微臣无能啊,还请陛下、娘娘恕罪!”
狂犬病本就是极为罕见的病症,这古往今来得病的人虽也有不少,但要么是立时发病暴毙,要么就是拖来拖去生生熬死。
就算真的有神仙,只怕也不行。
他们不敢直说,只有请罪。
昭和帝深知此事的严重性,憋着一口气不耐烦捏了捏眉心,“不管如何,都要给寡人尽力救治。”
太医们都快哭了。
皇后在床边看着侍女给太子喂了药,人勉强睡过去,但那姿态尤为不妥,看着便让人揪心万分。
她强忍着心酸,用力掐紧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