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坠下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惜，死人是回答不了问题的。
这一切来的太快，他又伤在喉咙上，那血咕噜噜的，那个字说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们听见了吗？”
“召？照？赵？”
周衡离得近，也没听清楚，只是扶着陆思站起来，轻轻为她擦去袖子的血迹。
可白衣染血，根本就擦不掉。
卫平风和崔玄从两头走来。
“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崔玄用帕子隔着手指，蹲下去在庄家身上检查了一下。
“身上没有东西，他们应该是抛弃这人了，这应该只是其中一颗棋子。”
陆思闭闭眼。
长眉下的一双眼清凌凌的，犹如一抹霜。
“不急。”
明明已经够谨慎的了，可背后之人却紧盯不放，居然都算到这一步来了。
可见心思之深。
线索到这就算是直接中断了。
陆思几人只能着人处理尸身，先行回去，继续商量对策。
而为今之计，还是要有耐心。
查案就如同钓鱼， 把这鱼线捋顺了，才能一鼓作气把鱼拉上来。
如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当小心为上。
陆思干脆放开手，没有隐瞒调查陷入瓶颈的状况，一边继续让人调查，一边则与崔玄为春闱出题之事操心。
如此几日过去，依然没有眉目。
但有时候，没有动静反而也象征着安全。
周衡出门侦查，卫平风也带兵巡视京都，陆思便干脆和崔玄就在大理寺办公。
两人斟酌着出题，倒也配合得宜。
难得这样安生的时候，来了不速之客。
侍从在外头敲门，“陆先生，崔公子，太子殿下来了。”
陆思微微抬头。
这家伙来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太子端着一脸高贵进来，身后一群侍从在院子里站成两排。
一下子，显得这地方都逼仄了。
更要命的是，他旁边还跟着个美人。
云鬓峨眉，娇艳欲滴，一身耀目的红裙更衬得她异常窈窕动人。
比之桐花周璇一类，更加迷人。
陆思起身，“太子殿下驾临，真是失礼了。”
“陆先生不必客气，如今这案子查了这么多天，孤也就是来审查进度，毕竟这是孤的分内之事。”
太子径直落座。
他还真是没半点尊师的意思。
皇后虽然想拉拢陆思，但太子打心眼里记恨陆思，这哪里是来审查，分明就是来给他们找不痛快的。
陆思倒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