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你会吹泡泡吗？”
顾星野架着胳膊摇摇头，但小孩执拗地把泡泡条递过去，顾星野只能鼓足劲，长吹一口，一个巨大的泡泡出现了，“啵”地一声飘走，几个孩子追着它跑，嘹亮的笑声此起彼伏。
更多的孩子，五六岁的，七八岁的，中学生模样的，都来到小熊和兔子身边跟他们玩耍，还有一些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孩，头上别着同款玩偶的发卡，包上也别着玩偶挂件，要跟他们合影。
“哇，可以比个心吗？”年轻女孩将一只手臂弯起来抬过头顶，另一只手举起手机和兔子自拍。
沈南荞也弯起手臂，正好和对方的手臂组成一颗爱心。
“小熊和小兔子也比个心好不好？”年轻女孩又呼唤小熊。
顾客就是上帝，上帝的要求当然是必须满足，游客们看到顾星野扮演的小熊屁颠屁颠地跑来，和兔子一起比了个爱心。
“啊啊啊，好可爱。”女孩一连拍下好几张，“今天没白来！”
沈南荞终于知道为什么当玩偶工资高了，因为是真的累啊。
注意游客的需求，配合他们不停地互动，这就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同时还要在室外走来走去，今天气温算是宜人，但头套里又累又热，这一身十分沉重，没多久她就觉得有些疲惫了。
凭借在兼职中磨练出的忍耐力，沈南荞交换着两腿的重心来减轻负担。
每过一小时可以休息一会儿，终于到了时间，沈南荞脱下头套，一些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颊边。
“给。”顾星野递来一瓶水，两个人坐在商场里，吹了吹空调，才觉得活过来。
头套里太闷，两个人因为缺氧脸都泛起红色。
“我喜欢这份工作。”顾星野转头看过来，眼睛像浸过水一样，湿润润的发亮，“扮演玩偶其实和当偶像很像，你不觉得吗？我给大家带来欢乐，就会有更多人喜欢我。这就是我想做的！”
连工作都要是招人喜欢的工作，果然是中二病啊，沈南荞不禁感慨。
顾星野看向商场的冰柜。
“同桌，你想不想吃冰淇淋？为了感谢你给我介绍工作，我请你吃。”
“冰淇淋要夏天吃吧。”
“谁说的，一年四季都能吃。”
“你还没赚到钱，怎么就消费起来了。”
这是一个好问题，顾星野想了想，想出来的结果就是：“不管了，就当是我领完工资请你吃的吧。”
他的笑让沈南荞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就见他跑去冰柜，没一会儿带回来两只冒着白气的甜筒。
“干杯——干甜筒！”顾星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好像完成了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
沈南荞也被他的干劲感染，伸出甜筒跟他碰了碰：“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