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可以先从这个视频入手。”汪铭说。
顾星野觉得有道理，小石不知道去哪个地方乞讨了，与其大海捞针式找寻，不如等到半夜再来。
“叶欣然，你发给我的视频并不是这个视频的第一版，而是营销号转发后再编辑的版本。你能找到更多的版本吗？”
“可是这个视频网上到处都有，有什么特别的吗？”叶欣然问。
“汪铭，你的意思是不是，找到这个视频最初的发布人，就能得到关于陈炳生的信息？”沈南荞问。
汪铭点头：“拍摄和发布这个视频的人，要么是陈炳生，要么是他的同伙。如果照你说的，他才出狱没多久，他之前的那些同伙还在牢里蹲着呢，那么这件事情由他亲自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我明白了，马上找给你。”
叶欣然瓜没白吃，搜罗消息的水平一流，半个小时之内就找来了网络上流传“宁青附中学生霸凌流浪儿童”视频的大部分媒体。
汪铭和沈北沐把这些消息的发布时间按照时间先后标注好，很快确定，最早发布这个视频的平台竟然是宁青附中的校园贴吧。
宁青附中的贴吧是开放型，不仅有学生发帖，老师解惑，还有家长来问放假时间和课时安排什么的，以及一些对这个学校好奇的社会人士，但归根结底，还是在学生中使用得最广泛，宁青附中的学生十个里有八个都在用。
而这个视频的发布时间是早上六点，也就是说，宁青附中的学生只要一醒来，就能看到这个视频。
“发布这个视频的楼主匿名了，他的IP只有后台管理能看到。”沈南荞皱眉，那些营销号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一个校园贴吧里找素材，最有可能的是有人主动把视频提供给它们，再配合上那些五毛钱案“震惊！少女深夜虐待流浪儿为哪般”“炸裂！宁青校花丑闻新鲜出炉”。
八卦是人类的本性，这么双管齐下，她沈南荞不可能置身事外。
视频的评论中有人质疑这个视频是不是合成的，或者经过某些特殊处理，作为当事人，沈南荞清楚，视频的确是真实发生的事，但是被恶意剪辑过。
拍视频的人只截取了这引人误会的一段，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即便她的亲人朋友都站在她这边，但舆论的力量像一座大山，能把人轻易地压死，众口铄金，很多人都会轻易相信，沈南荞就是一个霸凌流浪儿童的恶人。
“找到了IP也未必能找到他本人，他不太可能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发布视频，很有可能找了个网吧，或者用别人手机。”顾星野对这事有经验，顾震川找不到他人的时候会去查他IP，久而久也锻炼出了他的反侦察经验。
“那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叶欣然问。
沈南荞：“先放着吧。你们来看看，这个视频是从什么角度拍的？”
沈南荞注意到视频是一个仰拍的角度，画面中她和小石的样子都因为广角有些畸变，她的面貌始终能看得很清楚，而小石却只有一个看不太清的侧脸。
如果这是一个舞台，沈南荞无疑是那个更让人记忆深刻的演员。
“要是能找到陈炳生当时是站在什么位置拍下了这段视频，或许能发现他的行迹。”
现在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几个人来到小巷，分别打开手机相机四处比对，看看哪个角度和视频中相仿。巷子里的居民以为他们是什么怪人，想要驱赶他们。
“爷爷奶奶，我们是附近宁青附中的学生，想做一个摄影作业，记录下老巷子的时光之美。我们拍完就走，不会打扰你们的。”汪铭的娃娃脸笑起来十分乖巧可爱，顿时俘获了老头和老太太们的心。
“拍吧拍吧。这孩子真懂事。”他们纷纷不再介意。
“我找到了！”顾星野大喊一声。大家快速朝他的方向跑去。
“我找到一只蜗牛了。”顾星野说完下半截。
众人“切”了一声。
沈北沐：“兄弟，下次说话别大喘气行吗？”
“等等，我真的找到了。”顾星野又喊，大家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