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来了。”
沈南荞回到家中，听见房间里沈北沐应了一声。
看见桌上放着一袋苹果，沈南荞微微一愣。妈妈过世后，家里已经很久不吃苹果了，她随手拿出两个洗了洗，准备一个给自己，一个给沈北沐你，可要找削皮刀时，她却怎么也寻不着。
“削皮刀在你那吗？”沈南荞疑惑地敲了敲沈北沐的房间门。
沈北沐打开门，一脸镇定，而在那镇定之后明显掩藏着一种等待揭秘的喜悦：“以后你就不需要削皮刀了。”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心放着一颗鲜红的苹果，沈南荞一接过，表面那层苹果皮就轻轻脱落，层层叠叠，像展开的丝带，堆在一起，又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
沈南荞静静看着手心那颗苹果，淡黄色的果肉看起来晶莹多汁，辄待人咬下一口。
“这是……你……”
她抬起头，有点想笑，但又想哭。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
沈北沐轻轻拢住她的肩膀：“我让汪铭传授了我一点秘诀，再加上我的勤学苦练，很快就学会了。”
那天学习小组来家里吃饭后，沈南荞对汪铭的削苹果绝技十分赞赏，他知道，沈南荞是想起了他们的母亲。
沈南荞看着那颗被水果刀削得圆润饱满的苹果，苹果皮上几乎没连着一丝果肉：“你每天学习已经很辛苦了，没必要为我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的。”
“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事，这是我一直想做的。”沈北沐说，“荞荞，我们总不能一辈子不吃苹果。”
他在沈南荞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会跟你抢了，这个就让你先吃吧。”
沈南荞失笑，如他所说地咬了一口，感受着口腔中清甜的滋味。
“苹果很好吃，谢谢哥。”
“跟我谢什么，”沈北沐笑了笑，“马上期末考了……”
沈南荞咀嚼果肉的动作一停，就在她以为沈北沐又会提到自己的成绩的时候，却听见他说：“考完后你想不想去旅游？”
沈南荞摇头：“在家待着多好，没必要去外面跑。”
“不用担心钱的事。”沈北沐知道她的心思，“寒假时间那么长，我可以先去做一份家教，我都打听好了，咱们旁边那个小区就有人想找老师给孩子补课。”
跟专门从机构里聘请辅导老师比起来，他们这种在校学生“物美价廉”得多，跟孩子相处起来也如同哥哥姐姐，能大大降低他们的逆反心理。
换言之，沈北沐想做家教，一定有家长愿意捧场，但沈南荞却不想他把时间浪费在兼职上，相比她来说，哥哥的时间要宝贵得多。
“再说吧。”沈南荞决定先敷衍过去。
对于其他学生而言，寒假的到来意味着能从校园生活中短暂地解放出来，去玩耍、去度假，和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年，但对他们而言只意味着一件事——马上又要交学费了。
尽管以沈北沐的成绩和他们的家庭条件可以申请到补助，但吃、住、用、行都要花钱，只有出账没有进账，要让他们两个人一起上学，负担还是太大了。
只有她中断学业去工作，他们两个人才能轻松一些。
沈南荞从没想过彻底放弃学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可沈北沐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她的建议。
沈北沐只当她没想好去哪：“你慢慢想吧，去哪里都可以。”
又是一天，上午的课程结束，沈南荞像往常一样对叶欣然说道：“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你先去吧，我现在还不饿。”叶欣然神色纠结。
沈南荞打趣道：“怎么了，以前不是说‘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