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莫名的异宝出世,最终造成的结果却是虎头蛇尾。 等那太平教主和几位巅峰的守真强者察觉到不对劲,默契赶往那山峦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一地昏睡不醒,甚至神魂都在不自觉溃散的一群倒霉蛋。 要知道修行到了感应,最关键的就是增强己身神魂,神魂溃散无异于在根基上狠狠的挖开了一道口子。 如同堤坝掘口一样,哪怕你后面可以填补上去,也与之前难说完全一致了。 简单点说,那些神魂溃散的倒霉蛋,未来的修行之路已经没什么前景了。 “一群废物东西!” 太平教主面露韫色,一甩袖子便有无数黄沙显露,将昏睡的太平教中人全部打醒,至于那些神魂溃散的垃圾,他自是理都没有理。 能自己醒来就醒来,醒不来那就睡死在梦中好了。 而醴泉郡城而来的那些守真巅峰的存在,同样也将自己麾下的那些人物都叫醒,甚至道佛两门还将一些神魂溃散的倒霉蛋离散的神魂收拢了一些,令他们恢复了几分根基。 这就是修行正宗和野路子的差距了。 至少在这些小的方面,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醒来了,就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早就知晓双方间的不同,太平教主没有理会那些道佛的手段,反而是对那些已经清醒的长老沉声喝问。 一时间还错愕于真假之间,不少长老正奇怪他们不是已经把眼前的这位教主给轰杀,继承了他的遗产,怎么又能见到他。 记忆当中出现问题,正在呆愣之际,面对太平教主的问话,他们似乎也终于苏醒了沉睡之前的那些事情,终于开始磕磕绊绊的将他们的遭遇一一说明。 而越是细说,也越是让在场的这些传承深厚的存在,还有太平教主面色难看。 给太平教主还有醴泉郡城的一干大人物留下了一地鸡毛,周清都本身却已经悄然的又回到了之前最早走过的那个村落。 这里似乎是最初太平教主传教的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太平教的信徒,也不用供奉什么。 就是太平教主一般容貌的一个泥塑或者木雕的神像,头上有一片黄色的布片包裹或者颜色涂抹,然后就是供奉的清水和食物,偶尔才有奉香的痕迹。 要知道对于这些农户来说,耕种的土地几乎都不是自己的,要不是有着太平教护持,恐怕一家几口人一年的口粮都留不下来,自然也没有太多空余的金钱去供奉。 初一十五能奉上三柱清香就已经不错了。 当然,太平教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多少太严苛的要求,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醴泉不断的扩张传播下去,如果真是这也要供奉,那也要供奉,这些乡野饥民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倒是等他们真有需要的时候,往往就不容这些乡民拒绝了。 因为他们已经给了这些乡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那么其余的东西自然就是他们付出后应得的。 今日就到了这些乡民奉献的时候,例行的朝拜过后,伴随着众人念诵着一段传教的经: ‘举善者为种民,学者为仙官,设科立典,奖善杜恶,防遏罪恨,督进福业之人。’ ‘不怠而精进,得成神真,与帝合德。懈退陷恶,恶相日籍,充后音混也。’ ‘至士高士,智慧明达,了然无疑,勤加精进,存训,忆识大神君之辅相,皆无敢忘。圣君明辅,灵官佑人,自得不死,永为种民,升为仙真之官,遂登后圣之位矣。’ 带着冥冥中神意的字似乎是在传达着,某种只要行善积德,就可以在死后成仙,永享太平之福的安然世界。 可是随着经的念诵,村落里某间屋子里,传出的压抑痛苦的嘶吼声也越来越明显。 ‘啊啊啊!!’ 在一声激烈的痛呼过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终于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一个全新的生命降临,对于任何一户人家来说都应该是开心的事情。 但对这一户人家来说,却没有一个面露喜色,那满身大汗,在湿漉漉的被子里挣扎着睁开眼的女子,呢喃着。 “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起码得让我知晓一下,这个孩子长什么模样吧?” 带着嘶哑的声响,令抱着孩子的佝偻人影脚步微顿,却还是坚定的走了出去。 嘴里同样也是嘶哑着回答。 “不看好,看了就会有念想,不看好啊!” 老妪面色不变,眼中也是无奈和沉痛,可是这就是这个世道。 没有了太平
教,还有安天教,平安教,没了这些邪教,世家,官吏,依旧也让人没法子活下去,起码太平教还让他们能活得下去,换其他的势力,会这么好心么? 无人敢赌,赌那个不可知的未来。 因为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命,哪里有过什么未来? 就在那老妪跨过那个坐在门槛上,低头闷着不做声的汉子时,她终于停了一下。 “回去看看你媳妇吧,她也辛苦了。” “放心,有了这么一个祭品,你们一家这两年肯定能好好活下去了。” 听着那苍老的声音响起,坐在门槛上的中年汉子没有抬头,却也嗡声答了一句。 “唉!” 接着就转身去看自家媳妇的情况去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敢抬头,撇那襁褓里孩子一眼的勇气。 “娘,咳咳咳,娘” “你真的要将那孩子送过去么?” “这是一条命啊!” “真的会折寿的!!” 看着抱着婴儿进来的老妪,对读不多的汉子来说,他能够劝阻自家娘亲的话也不多,只能反反复复的在折寿上面打转,可是那老妪却面色冷漠以至于有些淡然。 “一条命,换好几条命。” “甚至是咱们村子这么多人的命,孩子你也是读过几天的,你换不换?” “娘有别的办法么?” 面对这赤裸裸的将不应该比较的东西,拿上天平的两端,心地善良的汉子也无话可说了,他那张极为迷茫而不解的面容,只剩下了喃喃自语。 “太平教难道不是教人向善的么?” “追求血祀与邪神何异?” “可是没有了太平教,村子里的多少人都要被官府还有城里的世族老爷们的徭役和赋税逼死” 陷入了一种茫然当中,这汉子开始向外走去,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嘴巴里还一直念叨着。 ‘太平有错,太平无错’ 直到一个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前,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疑问同样回了一句。 “太平有错,太平无辜!” 简直犹如是当头棒喝,一举就将昏昏沉沉中的汉子叫醒了个通透。 只见那人模样非同寻常,年岁不过少年,一身道衣,肩负一头玄猫,正是寻找那一个利害转换节点的周清都